柳宗元一愣,寻思:“这人怎么是个老头?”下瞭,果见这人满鬓丝银,想必年岁已然不轻,与萧老伯一般年纪。
那女惶恐,轻声颤道:“婢子被……被发现了。”这老者“哦”的一声,显然吃惊,又道:“你把情形详细说来。”那女不敢欺瞒,一五一十实说。
老者听罢,赞叹:“那厮当真有几分难耐!”那女附和:“是啊,此人怀疑我之时,并无异样更无指出,而是假颜于色一路观察,这等心计也算上乘。”老者道:“既然你身份已被识破,那便不好露脸,就回来随时听候差遣。”那女应声:“是,小莲听候主人吩咐!”
公子忽问:“你说甚么?那假扮菊剑的女子名叫小莲?”宗元点头:“他们是这样说的,怎么,这女子大哥识得?”公子摇头道:“不认识,你继续说!”
柳宗元微瞥了兄长一眼,见他一脸如常,当无甚事,这才叹声道:“唉,他二人对完话,我心生疑虑,自思这老儿声音好生耳熟,只怕在哪听过,然而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他是谁来。岂知此时听得呼的一声,屋内灯火顿灭。只道他等发觉了我,不敢久待,身子一跃,遁形远去。”公子听罢,细细思索,眉头一直皱着。
几人听后,也觉匪夷所思。刘进看向兄长,见他一脸深思,便问:“二哥,你在想甚么?”公子笑道:“我在想,这个叫小莲的到底是何许人,而与她会面的那位老者,身份到底如何,这些我们却无从得知,而他们对我们的情形,颇似甚为了解。”
柳宗元轻叹:“唉,这都怪我,当时老儿一直背对着,害我无法瞧清他的面貌。”公子安慰:“这怎么能怪你,当此等情况之下,你能偷听清他二人对话已是万能,况且要一窥其面貌呢?”
刘进道:“小莲这个名字稀松平常得紧,一般百姓皆会用它。这一点却无从查究,也不能探知他等下一步计划,预先做好准备。”柳宗元听了,更觉自责,小手一锤桌面,叹道:“怪我无能。”
公子瞥了刘进一眼,见他唇角嗡动,似有言语清说,便快一步抢道:“好了,进弟,甚么也不要说了。宗元累了一天,已是辛苦,大伙吃了饭便去歇着吧。今晚将就一点,三个丫头睡里屋,咱兄弟三人在厅中打地铺。”
三女闻言,速速站起身来,一万个不肯:“这如何使得,哪有主子睡地上,而丫头则睡榻上的道理。”跟着那梅剑说道:“我姊妹三人睡厅中,几位爷台睡屋里。”
公子拒绝,说道:“如今已入秋中,晚上气候转凉,你几人衣衫单薄,如何承受得了?我几个乃男子,又有一身武艺,区区寒意倒不敢侵。”三女仍是不肯:“可是……”公子罢手:“此事便这么定了!”爷台心意已决,三姝不好强求,只得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