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面上一热,冲其兄骂:“少要胡说,你个……”忽然,那女郎从逍遥身后转出来,袖子一扬,便有三枚毒箭射出,目标对准那慕容复。
岂知那慕容复嘿嘿一声冷笑,原地把身一翻,施个巧妙,展下奇招,就将三箭轻易给避开了。听得扑扑三声,发现三箭整个箭头,都深嵌在路当中。可见发射之人力道迅疾、狠辣,又见躲闪之人,艺更是高一筹。
慕容复脚跟站定,笑道:“袖手神技!请问修罗刀秦红棉是阁下甚么人?”那女郎忿起,怒叱:“是你妈!”不容分说,嗤嗤嗤又是三声,她袖子一挥,按动机括,三箭从袖口疾速飞出,分打慕容复上中下身体三个地方。
也不知这厮使了个甚么手段,惟见其大袍一起,横扫出去,跟着那羽箭便不知所踪了。徒听逍遥叫唤一声:“姑娘当心!”不顾力弱,就冲上前去,把那女郎以身一撞,向一旁推跌,徒听扑扑扑三声一响过去。
那逍遥路中而立,身子微有僵直,月光下看见他背后多出了三枝羽箭,正是那女郎适间所发的三枚。逍遥哇的一声,急喷出一口血箭来,那血墨黑,不觉向前倒下。那女郎这时爬起来,看见了,眼中满是诧异之色,脱口赞了一句:“果不愧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多想,抱起逍遥,袖中毒箭又嗤嗤而出,对那慕容复便是一轮好射,借机夺路而逃。
慕容复打下数箭,被其一阻,待箭落,他二人影子已经不见。他愤恨,跺足,把手心捏得很紧,不过一会又冷静下来,自思:“他先后中我二毒,功力展不出,已剩半命好活。今又中女郎这般毒箭,料来必活不成。”念此,格外开心,嘴角阴沉沉而笑,寻路回客店。
那女郎携着个只剩一口气的逍遥,一路奔走,夜又深沉,她根本无法择路,只好选一些林密的地方往里钻。二人逃了半响,见那月已偏移,女郎心道:“跑了许久,那厮该追不上来了吧?”她喘着息,把面巾松了松,让其可以大口呼气。
她奔得急,不知眼下到了何地,只见月光漫漫,远处林间幽幽,山石堆立,甚为寂静。预备找个地方歇息一阵,再作其他打算。孰知在此歇斯底里,筋疲力尽的当儿,忽听得山那头传来劈空声响。
此女是个“使箭”行家,一听此声便知有人躲在背后那林中放箭。她嘴角一勾,只当那厮已经追来,当即带上已近乎昏迷状态的逍遥,身子一翻,向左上跃去,不料落脚之时,竟然一脚踏空,跟着整个人往下坠去,她惊慌,大声呼叫,原来深夜不辨路,那里竟然是一个悬崖,她这一下失足,可就害惨了两个人。
背后放箭那人是个瘦子,个不高,极为苗条,一身紫衣,好像是个女子,她一脸笑嘻嘻从后面的树林转出来,立在崖前,拍了拍手,好笑:“哼,生不能同寝,死则同穴。也算是你二人有缘份,就当本姑娘做了一回好事,超度了你们。”话罢,嘻嘻哈哈离开。
慕容复回转客店,已值三更时分,他像没事人一般,宽衣上榻安寝。一觉至天亮,才穿衣束带,下楼略吃了些早食,付了房钱,牵马上路。那酒保见他一行少了一人,虽觉奇怪,不过这客官出手大方,却也不敢多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