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此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萧儿的儿子,我的孙子。他当爹,我当爷!哈哈,呵呵,哈哈哈!”李柔与女儿互视一眼,均想:“他是不是疯了?”李柔骂道:“死老头,你那么高兴干嘛?”梁景笑声未绝,口里笑道:“老夫当然高兴啦,我当爷爷啦,我当爷爷啦!”
李柔啐道:“放屁!这娃是银川公主的种,你当哪门子爷爷?”梁景闻说,笑容一僵,过不多时,脸上又复欢喜之色,乐道:“那我也开心!”李柔大怒,轻叱道:“你听清楚了,这娃的母亲是公主,不是雪儿。”
梁景笑道:“可他爹是我儿子,这就够了!”李柔怒甚,戟指:“你!老顽固,乐,乐,乐,乐个屁!”梁景疼爱着孩子,嘴里哼道:“屁乃人身之气,放出来全身舒爽,当可大乐!”
李柔娇躯俱颤:“你……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顿足,奔出了厅门,梁雪去追:“娘,娘……”梁景自乐,逗弄着孩子,不看女儿,却道:“孩子,别追了,让你娘冷静一下也好!当初公主是爹硬迫你哥娶的,你要怪就怪爹吧!千万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梁雪心道:“爹爹和哥始终是一条心,都说打死不离亲父子,可哥并非爹爹亲生,但对他的感情,尤胜亲生。”叹一声,步子一顿,也忿然离去。
梁景笑着对襁褓中的婴儿说:“好啦,都走了!乖孙子,爷爷陪你玩好不好?”小飞蓬呀呀几声,像是答应,此老十分欢喜,大笑道:“乖,乖,你饿了吧,爷爷喂你!”用勺子勺起一些米饭,正要喂近小飞蓬嘴里,又自打嘴巴:“你瞧爷爷糊涂得,乖孙子还没张牙哩!”顿一下,“好,咱不吃饭,咱喝汤!”勺起汤水,轻轻往小飞蓬嘴里喂去。
小家伙呀呀吃的有味,此老心花怒放,又喂入一些,笑道:“真乖!”自乐中,偶尔望一下门外,嘀咕:“当真不回来?唉,柔儿、雪儿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我都放下了,难道你们还看不开吗?家和万事兴哪!”
此老一时分神,害小飞蓬呛了几口汤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梁景心疼,站起身子,在桌畔来回踱步,不时哄着孩子。可这小家伙脾气倒倔,梁景越哄他,他就哭得越急,此老焦道:“乖,乖,别哭了!咱们去找你娘好不好?”哪知小家伙哭得更来劲。
梁景慌了,又说:“找奶奶?”孩子仍在哭,“找姑姑?”小家伙眼泪不断,莫奈何,此老叹道:“找你爹?”岂料,哭声停了,梁景顿舒了口气,自语:“还是萧儿管用!”听婴儿变乖,也不能敷衍他,只好说:“好,咱这就找你爹去!”抱紧他,一块出门。
午阳映射,从阁窗打将进来,分外灼热。公子行功将近四个时辰,此刻额上热汗涔涔而下,早已浸透了背心。他眉头一动,面带几分微笑,忽然收起了功,缓缓睁开眼睛,把胸中的浊气一次全呼出,笑道:“总算成了。”摸摸胸口。
隔一会,又舒展筋骨,只觉浑身舒泰不已,心喜:“好了一小半,只要每日照此行功,当可复原!”忽然想起一事:“糟糕,我把蓬儿带走,银川一定很担心。不行,我得回去一趟!”当下凝神运气,默施御梦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