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三恶离开,梁萧感慨万千,不知如此做处,是对是错?段延庆临走时,回过头来,传音入密说了句:“大理在你手中,我也就放心了。”梁萧听后,愣了半响,傻笑这太子会错意了,只道自己如此热衷于此事,也是觊觎大理皇帝宝座,不觉的好笑。
褚万里从人丛中跳将出来,一拍梁萧肩膀,有三分气道:“小子,我真不知道说你甚么才好?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梁萧笑道:“他是老虎么?明明就是一只病猫。好,就算你说他是,那他也只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
段夫人刀白凤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没有牙的老虎,那他也是一只危险的老虎。”梁萧听了,特别刺耳,翻着怪目,瞥视着她,笑道:“按您之意,此人非除不可喽?”刀白凤挺胸道:“当然!”
梁萧像看怪物,审视了她一会,微微皱眉,支腮道:“我说段夫人,您不认识他啦?”刀白凤只觉好笑,说道:“谁有闲功夫认识他呀!咦,小子,你这话是甚么意思?”梁萧纳闷:“真的假的?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虽时隔二十余年,不信你一点也记不起?”便道:“没甚么,随便问问,别介意啊。”
王夫人步子轻动,盈盈走到段正淳身旁,叫道:“段……段……你……你好!”自从见他下车,就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不曾搭上一言半语。心中又酸又喜,更多的是矛盾,期间一直在挣扎,好不容易见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才忍不住过去。
段正淳听到声音,心下已是大惊,回过头来见到王夫人,更是脸色大变。方才突发状况,一颗心始终悬着,都在担心着梁萧,生恐这个儿子有甚么不测,对周旁之人不曾留心。他在各处欠下不少风流债,众债主之中,以王夫人最是难缠,一凛之下,只道她仍是要自己像当年一样,杀了原配妻子刀白凤,娶她为妻,心中惶恐,强吸了口气,镇定心神,说道:“阿萝,你怎么也在这里?是段延庆抓你来的么?”
王夫人心中一酸,说道:“难道你不认识这里了吗?”眼泪夺眶而出,极是伤怀。
段正淳一怔,身子微侧,只见这是一座大院子,种满了茶花,灯光下花影婆娑,甚为雅洁,其情其景,似曾相识,不禁胸中一酸,低声道:“原来……原来是你的住所。”
王夫人冷笑道:“你认出来了么?”段正淳低声:“认了出来了。我恨不得当年便和你双双老死于这曼陀山庄……”一说到“曼陀山庄”,蓦然心中一凛,想起儿子梁萧说这夫人设下毒计暗算自己不成,反而害段誉遭了殃,如今知道段誉果在此地,不禁多了一层戒备,心下如此想,身子不觉向后晃去。
那王夫人见了,微微冷笑:“你如此惧我,是怕我吃了你不成?”听她如此言语,这王爷心中更加笃定,眼色若有意,若无意的向梁萧使去,盼他有甚么好法子。哪知这公子,只当不见,过去携着妹妹的手,悄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