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眼前多了一个阔嘴细眼、大耳秃顶的人头。那人头嘶声喝道:“干甚么?”王夫人大吃一惊,纵身跃开,这才看清,这丑脸人手拿鞭子,却是赶车的车夫。
段延庆道:“三弟,这位是……”原来这太子未经慕容复介绍,不曾认得此女是那庄子的主人。梁萧插嘴:“她是王夫人!”段延庆怪目斜睨,阴测测说道:“三弟,你把车中的客人都带下来吧!”梁萧心中蓦然一突,不知怎地,听他说这句话时总觉好生不安,仿佛有甚事儿要发生一般。那车夫正是南海鳄神,他见了梁萧,十分尴尬。
大车的车帷揭开,颤巍巍的走下一人。梁萧见这人容色憔悴,穿着一件满是皱纹的绸袍,正是他的亲生父亲段正淳,暗吃了一惊,心想:“他不是在客店内么?如何遭擒了这里?难不成他会分身术?”但接下来的事情,彻底打消了他的这种谬想。
耳听得几种尖声刺耳,数人自他身旁直奔了过去,正是段誉与朱丹臣等,这些人见段正淳突然从车上下来,也是十分震惊,忍耐不得,发声齐呼喝直冲过去。
段延庆单杖一指段正淳脖子,喉腹声音咕咕厉声道:“谁也不许过来!”他这一句话,当真比皇帝老子的圣旨还管用,段誉一众奔到那王爷身前尚有五步距离远处,生生停了下来。
巴天石喝道:“段先生,请你快放了王爷?”口气虽硬,但言词却软了几分。延庆太子不睬,双目只盯着梁萧,待他如何?梁萧微微沉思:“他为何老看着我?难不成他的心思也和那慕容老贼一般?”心念至此,不禁震撼,吸了口气,镇定道:“段先生,您这是?”
段延庆眸含怪笑,胸腹又厉啸一声,南海鳄神会意,与云中鹤将后面二辆大车中的俘虏也都引了出来。一辆车中是刀白凤、钟夫人甘宝宝、刘夫人柳仙贝、秦红棉、阮星竹、五个女子,另一辆车中是褚万里、刘进与梁雪三人。八人均被段延庆点了重穴,诸人相见,均是呼娘唤儿,欲待相认,但那太子手中单杖一颤,个个都声若寒蝉,不敢开口了。
原来段正淳见梁萧负气而走,静心想了一会,颇觉不妙,心儿总是忐忑不已。梁雪执意要去找哥哥,刘进陪同,段正淳叹口气,也叫褚万里跟上。
此时天色将晚,不知梁萧何处去,四人在街上、市集乱找一阵,也不得结果。眼见黑色笼罩,夜市悄上,四人商议,说不定那公子自行回去了。正待回头,却遇上了云中鹤,此人早贪婪梁雪美色,这番相撞,岂能放过。
几个回合下来,这人不敌刘进一伙,眼见落败,突然这时,那段延庆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单杖分点,就几个杀招,便将刘进等全给制住了。这太子不见梁萧在,心底甚是泄气。恰巧此时南海鳄神驾着骡车赶来,段正淳见车内坐着的都是自己的情人,唬得他惊心动魄。
段延庆又命人找来骡车,载上段正淳四人,再找其他的人。段延庆和云中鹤直趋客店,竟然寻不到西夏公主等。原来灵鹫四女闻得风声,早早将公主转移了去。这太子念西夏曾给自己有庇护之德,一时心有不忍,便不再去追击公主,而是直上曼陀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