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萧一下子傻了眼了,就知道这个老爹找他一定没好事,小心问:“打个商量,行不?”梁景问:“如何商量?”梁萧应道:“状元可不可以不考?”满脸希冀望着他。
谁知这父亲浅浅一笑,道:“你说呢?”儿子大声叫:“为甚么?”那父亲脸色却是一扳,诡异道:“是你告诉我,你很闲的。”
梁萧险些吐血,他想破脑袋瓜子,亦想不到,一向严厉的父亲,也会拐着弯来刁难他。以前多直接啊,喝一声:“要你去就去,甭顶嘴!”你看,多简单,简单得没商量。现在一样是没商量,不过做法好像升级版了,他免强笑了笑,道:“爹,您老人家准是听错了,其实儿子一点也不闲,相反的,忙得很,我有事,先走了,不送!”撒脚便跑。
“站住!”这梁景一声暴喝,梁萧硬生生停下脚步,僵直着身子,委屈道:“爹,这您就不仗义了,妈妈叫我回家吃饭,我不敢稍有耽搁,您怎就叫我站住了呢?像话吗?您就不怕晚上她叫你睡地板么?”
那父亲一拍桌案,跳了起来,指着儿子,大声道:“小混蛋,莫来打浑。爹再问你,状元你考是不考?”梁萧傻劲的摇摇头,徒的念到一计,于是乎将自己带静云去治伤一事说了,说自己回家只是给妹妹过生日而已,生日过完还要回去呢。
这父亲静静听完,也没说甚么,只不过眉头深锁上了。梁萧眼见心计得逞,免不了心中欢喜,得意道:“爹,这书孩儿就不陪你念喽!”举步再走。
岂料梁景松了口气,喜道:“也好,下次回来,顺便带静云一起,你也该成个家了。”梁萧怔住了,步子又讪讪退了回来,沮丧道:“爹,我还是留在家里看书吧!”要他娶静云,他宁死也不干。
梁景不禁怒起,骂道:“儿啊,你怎地如此没公德心,诸葛大哥将女儿交托给你,那是对你的信任。你倒好,把她一个人谅在薛神医家里,也不管了,你安的甚么心肠?”
梁萧辨道:“爹,这可是你老人家,一直要留我在家里,看书学习,好求取功名,儿子如今遂你意了,因何又来说我,你却评评,你又安的甚么心肠?”
梁景脸上一烫,气得脖子也险些儿粗了,这话他却有说过,只是方才不知儿子回家还有这层曲折,这时既知,亦怎可再犯糊涂,说他不对,岂非自打嘴巴,一时好不为难。
当下父子二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对峙着,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不觉午时将近,李柔来叫二人吃饭,吃完饭,回到书房,这爷俩又耗上了。
那父亲终将忍无可忍,妥协道:“儿啊,打个商量,怎样?”岂料这儿子一口回绝:“不行!”父亲咬咬牙,说道:“好,你爱怎样就怎样,爹没时间陪你玩,爹还有一大堆公文需要处理!”眉心微微一皱,静在案前坐了下来,取过一份文件开始埋首细阅,一边活忙,一边漫不经心的吩咐:“待会出去的时候,麻烦请将门带上,谢谢!”说了这句就不再说了。
梁萧听着,不禁好笑,他骨子倔极了,偏不走,挪出一旁的一张太师椅,堂堂正正坐了下来,却翘着个二郎腿,嘻嘻笑着。
梁景听到声息,手中动作稍顿了一顿,只一瞬,复又活动起来,不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