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猪祖宗们,吃饭了!”
我用舀子敲着泔水桶走进猪棚,嘴里面还吆喝着。
刚来勤务班的时候,这些猪一见我进来还会害怕,但现在一听我吆喝,纷纷把脑袋探出头来。
它们熟悉了我,正如我熟悉了这里。
两个猪棚加起来有七八十头猪,每次喂猪都是个体力活,而且有一头公猪和三头老母猪还要开小灶,更别提二十几多只猪崽子了,简直得像大爷似的伺候着。
早上给群猪喂食后,我就要照顾这些猪崽子,每两个小时就要把猪崽子从保温箱里拿出来喂奶,为防止老母猪压死猪崽子,必须要重新装进保温箱,如此反复。
反正我几乎一整天都在猪棚里,闲暇时也会被陈建班长调到菜地里忙活,不仅一身的猪臭味,还没有得闲的时候。
好在每天下午三点钟,是后勤单位整训的时间,持续三个小时,有时是武装越野,有时是战术训练,主要是体能方面,和精锐特战连的标准一样,都是五公里打底。
我的伤也慢慢的好起来了,不用换药之后,殷诗晴也经常来勤务班看我,对我脸上的伤特别护理,结疤脱落后,也只留下浅浅的印记,不到近前看,也注意不到。
能有训练的机会,我已经很满足了,晚上新闻联播之后,勤务班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我便请假去健身房,进行康复训练,保证身体素质。
唯一的遗憾,就是摸不到枪。
这一点对于顶尖特种兵来说,还是挺致命的。
就拿猛虎特别行动组来说,几乎每天都能碰到枪,哪怕是战术训练,也都是实弹。
子弹是枪手的燃料。
有一句话“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不仅仅是枪法的提升,主要是为了保持手感,哪怕是天赋比较好的狙击手,也是需要保持手感的。
例如突击手,通常配备的是基础锚具,在两百米的距离,想要命中目标,靠的真是手感,没有什么技术、数据因素,肌肉记忆是需要一直保持的。
但我也没有办法,难道去找首长给我抽出时间来去训练?这太不现实了,先不说这不符合规矩,首长的态度还不鲜明吗?就是要把我雪藏在这里。
既然是雪藏,就岂能让我为所欲为?
而且,转瞬的三个月间,我已经完全融入了勤务班的生活,勤勤恳恳,和战友们打成一片,顶着上尉的军衔,摆着列兵的姿态,陈建班长也不再找茬,日子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虽说没那么难熬,但我心里多少是有点苦闷,在这段期间,我和首长没有任何接触,就连参谋长都没见过,这让我有种错觉,我是不是真的被组织遗忘了。
融入后勤单位的生活,不代表我甘心留在这里。
每当夜幕降临、闭上眼睛,那战火纷飞的战场和战友的嘶吼都回荡在我的梦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里不属于我,我必须回到那片战场。
我刚晋升的上尉,意味着军龄还有四年。但我不可能等这么长的时间。
我的底线是一年,如果一年内不把我调回战斗部队,那我就想办法离开部队,退伍费什么的都可以不要,这国仇家恨,必须要有个交代。
血蜘蛛在国内的阴谋和挑衅,是国仇。而刚子和陶宇的牺牲是家恨。
我怎么可能放下?
家恨可以,国仇不行!
杰森、蜉蝣、林真伊……
这些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仇人,必须由我亲手解决,敢面对的和不敢面对的,我都有这份勇气,往后余生,必将为了祖国的利益而征战沙场,保境安民,这是我的使命,是我对之前错误的弥补,更是我该追求的信仰。
把猪食都填好后,一个久违的朋友走了进来,正是大队干事,崔家旭。
当初撮合李乘风和殷诗晴,就全靠这个家伙配合,而他的老婆,就是卫生队的队长,殷诗晴的顶头上司。
“陈锋,这活干的很熟练嘛。”
我立正敬礼,说道:“崔干事这么闲啊,来看我喂猪,一会儿喂小猪崽子,有兴趣帮忙不?
“没兴趣,你把舀子放下,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能不能认真点?”
“是!”
毕竟人家是领导,军衔也比我高太多了,该有的尊重还是给的。
崔家旭严肃的说道:“总部组织了一场巡视,每个军区直属特种部队抽调三名特战军官,组成巡视组,去往各个特战旅、特战中队、特战蓝军等,你是其中一个。巡视的第一个军区,就是咱们东北虎,所以你抓紧准备一下吧。”
能够巡视各个大军区,他所说的“总部”不言而喻,就是最高级别的军wei。
难道这就是我翻身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