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江老爷子进退失据的家伙，实在是太少见了。
也不管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夸大，他们只是对望一眼，便回头看向大盘边正思索什么的副会长。
副会长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望过来轻轻的点头，似乎还说着什么。
棋盘上，江老爷子苦思良久之后一手大飞罩向下边，竭尽全力的拢起中央的妻子，而陆照川深吸口气，托在左边的位置上，开始下棋。
“我就是觉得这小子下棋似乎有些极端。比很多职业选手还极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讨论向北的棋风。对他们来讲，这么极端的下法并不符合他们的所知所学：对于围棋来书哟，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马会长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绝对的不好，因为棋风有很多种，大众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冲着台上努努下巴：“看看吧，看看其他人打算怎么办吧。”
越来越多的棋迷围在了江老爷子和陆照川的棋盘边，或低头沉思或疑惑迷茫，偶尔发出一两声啧啧的赞叹，甚至还会传来一声惊讶的低呼。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片寂静，只有棋子落在盘上的啪啪声。
“现在怎么样了？”棋迷越围越多，反倒是站在远处的马会长看不到棋盘上的进展了，无奈之下走过去两手扒着人缝往里挤。其他人看到是他，都侧过身让他过去，然后趁着他过去之后留下的一点空隙立刻顶上去凑的棋盘更近一些，甚至要踮起脚伸长脖子去看。
随着对局的进行，周围的棋迷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有的感慨江老爷子凶悍的追杀，有的感慨眼前这小年轻风吹浪打屹立不倒，更多的人则在一旁拿着棋盘开始比划替对局者担忧。
江老爷子的凶悍是没办法，但凡能多一条路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对方放手一搏，但眼看着黑棋在中间随便走动，不用算也知道自己如果杀不成则必败，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出来厮杀。
至于陆照川，那是厮杀厮杀惯了的，直接和江老爷子就正面对上了。
“这小子的算路很准确。”两个人低声交谈起来“甚至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带着江老爷子走。我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那个定式变化，不过他似乎对这个定式烂熟于胸。江老爷子最大的失误在于后面的20手没能狠下心来，就这么跟着人家走，被迫的正面冲突，然后在合拢之前被踩进来。这样的棋，换成谁也没办法再下了。”
看他现在的口气，似乎随时江老爷子都可以认输了。
事实上，江老爷子也的确可以随时认输了。眼睁睁看着陆照川在中央占据了模样，白棋的空地已经确定不足了。
也就是说，江老爷子盘面已经落后很多了。这个差距对于普通棋手来讲并不是天堑，但对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讲已经可以防骑了。只是江老爷子实在是不舍得认输，咬着牙死撑。
尽管他在前面百多手棋已经知道了陆照川的实力远不是普通棋手能比的，可江老爷子现在也只能赌陆照川每名没气，看看能不能占一些便宜。
“恐怕江老爷子已经打定了主意吧，如果陆照川应对无误的话，他就直接认输也不错。”一名老人摸着下巴思索一下，低声对同伴问，“你们谁知道这小年轻到底是个什么出身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