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吐了口血水,张天啸不死心的再次跳起劈砍向那藤枝,杀猪刀唿哨着奔向藤条,隐隐的发出风的呼啸,这次他用了十足的力气,而效果也是明显,只见一个小小的刀口浮现在藤枝上,这藤枝汁水特别旺盛,顺着缺口往外溢出青幽幽的液体。而那藤枝好似被摸了屁股的老虎,肆意抽动,带动着整片藤林都在摇曳,张天啸很是惊奇,举起杀猪刀顺着那口子又是一刀劈砍下去。
不待张天啸反应,旁边一些粗大的藤条呼啦啦的都向着张天啸抽甩过来,十几根藤条粗暴的抽在张天啸全身,野蛮的力气直接把张天啸抽爬在地上,眼看着又有一些藤条甩动过来,张天啸吓的一个驴打滚躲到了一边,而那边正有那刚仍的新鲜藤枝,一时间大刺小刺直往他身上扎,等他躲过上方藤条的抽打,浑身上下也没了个囫囵的地方了,到处鲜血淋淋,那老刺扎在身上好似把他制成了一兽形狼牙棒。
张天啸疼的虚汗直冒,嗷嗷乱叫,那声音凄惨、凄厉,好似被强暴的小母鸡,可又不能停下来,稍不留神又是一藤条抽在身上,马上就是皮开肉烂,火辣辣的钻心痛。
挥舞着杀猪刀招架藤条的甩动,藤条力道大的惊人,每招架一次,张天啸都感觉浑身的骨头松软了一些,两条后腿颤巍巍的,随时都有可能跪跌下去。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藤条都在漫天舞动,无形中给张天啸让开了许多空隙,张天啸一边挥刀招架,一边趁机往前冲,眼看着就要冲出这茂密的荆棘林地,骤然间一条成人大腿般粗的藤枝灵活的击向张天啸,那藤条布满密密麻麻的寸长老刺,藤皮有种沧桑般的古意,片片深褐色枝叶唰唰的响动,仔细感受好像又一股兴奋的律动。
张天啸根本就无从招架,一股沉重、暴躁、恐怖的大力狠狠抽在他的屁股上,好似被暴了菊般“嗷”的一声,飞出了荆棘林地,阴森、痛苦的惨叫持续着,直到“嘭”的一声才嘎然而止,满山的荆棘轻快的摇曳着。
张天啸是幸运的,他招惹的怪鸟,荆棘都是性格温和,不轻易杀生的妖修,这些动植物开了灵智,只知一味的吞吐日月,其他的不相干事物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要不是张天啸扰了怪鸟的修炼,杀猪刀伤了荆棘的元气,他们才不会和张天啸计较。
张天啸又是不幸的,只看他现在伤痕累累,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就可见一般,那满身的荆棘刺,无形中充满了凄惨的味道。
晨阳缓缓露出容颜,代表着新的一天的开始,缕缕朝霞撒照在一团黑呼呼,血迹斑斑,密密突起的物事上,离得近来,可以看到还有两条狗腿托着个斑斑血痂的大屁股,旁边散落着一把黑不溜秋的杀猪刀,这就是被抽飞,打晕的张天啸。他的狗头深深的埋在草丛里看不明白,蠢笨的身体好像和脖子脱节了,软塌塌的提溜在一边。
用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张天啸浑身酸痛、刺痛,呲着牙,低沉的呜咽两声,微微缓解了一点点的痛苦,努力的爬做起来,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全身软绵绵的毫不着力。使劲的回想了下昨晚发生的一切,张天啸欲哭无泪,直欲骂娘,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通怪鸟和那荆棘,回头向后看了一眼,离山谷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他一阵后怕,最后那根荆棘条太可怕了,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直抽抽,那藤条要是抽在脑袋上呢?岂不是石头砸鸡蛋?
深深的看了眼那山谷,张天啸把它记在了心底,那里是他前世的埋骨之地。
坐在草地上恢复着力气,肚子里传来咕咕的鸣叫,却没有任何力气寻找吃食,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林林总总,张天啸感觉好似在梦境,还是一个很可怕的梦境,通过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发现道这个世界很古怪,在他眼里微不足道的鸟雀,藤枝竟给他带来了如此的麻烦,他暗暗警惕,以后要小心行事了。
有了些微的力气,张天啸小心的拔除着身上的荆刺,又是一通呲牙的疼痛。任那血水流溢,抓起杀猪刀颤颤巍巍的向远离山谷的方向行进,一边行走,一边收集可以果腹的水果充饥,出了山谷就是茫茫的草原,倒被他发现了些看起来娇艳,充满汁水的果子。
一直向前走,累了就休息,饿了,渴了就以收集的果子充饥,如此这般四天过去,在这中间除了碰到一个受伤的野兔,没有见到其他任何动物,他身上也没有任何火源,就生生的把那兔子连血带肉的生吞了,却没有任何的恶心感,张天啸一阵奇怪,也没放在心上。
有了血肉的补充,张天啸恢复起来很快,身上结满了血痂,毛发就向打了激素一般,一茬茬的长了出来,力气也有了八九分,行程无形中加快了许多,他趟过了两条溪河终于看到有田地呈现,一隆隆,一席席打理的特别整齐,那田地里种植的好似水稻般的作物长势喜人,青绿绿的迎风招展,一波波、一浪浪犹如汹涌连绵的波涛。
张天啸大喜,有了田地就说明这里有人烟,迈动着双腿,他兴奋的直往前奔窜,迅捷非常几乎不差于四肢齐动,这就是他这段时间训练的成果。
两个小时后,一座大城出现在张天啸的眼前,这是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古城,城内各种大型建筑林立,远远的可以看到有四个城门供人进出,城头插一虎头大旗,那虎头狰狞,作仰天呼啸状,额间大大的“王”字霸气逼人。
张天啸彻底呆滞了,看着这座有着明显古意的城池,他脑中空白,在现代绝对找不到如此的城市,他忽然意识到,他很可能已经不在地球了。满嘴的苦涩,他还准备快点修成人形,伺候双亲呢!哪怕修成人需要漫长的时间,但在他心里仍有侥幸,他是人,有着人的智慧,也许用不了几年就能成功。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彻底的远离了他原来的社会,他心里的执念好像一下子全部被掐断。
冉冉升腾起的炊烟提示着张天啸,吃饭的时间快要到了,夕阳马上就要隐藏起所有的光芒,可是这一切都和张天啸无关了。
月亮慢慢爬高,月上中天,月之光华开始变的浓郁起来,而那城池里更是有月光形成的无数柱子,直通天际,光华晃动,把整个城池映衬的犹如白天,也把张天啸的好奇心晃动了起来,他犹疑的看着那白晃晃的光柱,耳朵直直竖起,他隐隐听到从那城池里传出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鼻子用力的抽动,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空气中被张天啸清晰的闻到。
抬头用力往城池里张望,可惜离的太远,又是晚上根本看不真切,只是那虎头旗在风中哗哗啦啦的摇动声甚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