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魏叔玉啊。臣倒是忘了。叁百多年过去,陛下您肯定是不记得臣了。”
白衣魏郎又是扬唇一笑。
“但是没关系,臣记得您就好。”
“你说话真奇怪,什么记得不记得的······我要回去了。”
卫蓁蓁踩踩脚下积雪,大不自然。
面前的乐师魏郎,似乎同司天监中的老道士一样,一眼能将她看个分明。
“冬日路难走。陛下难道还记得回去的路吗?不如让臣陪您走一会儿。”
魏叔玉立在原地,几乎与灼白的日光融成一体。
卫蓁蓁看着他脸上的笑,便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何况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您不高兴,是因为和兄长闹别扭了吗?”
他落在卫蓁蓁后面。
隔着半步,不远不近。却一句道破她心中所想。
“你怎么知道?”
卫蓁蓁脚下一滑,险些被薄冰滑倒。
可小臂处被身后人稳稳一握,她只踉跄一下便平安无事。
只是握着她小臂的那只手,原先是抱着松木焦尾琴的。
倒霉的是那柄琴。
道旁残雪下日夜融冻的层层薄冰磕到琴面上,绷得一声闷响。再捡起来时,原本完好的琴面上便磕了一小角。
“这······”
卫蓁蓁觉得可惜。
那琴看着十分难得贵重,也不知宫中匠人能不能将琴面修复完好。
魏叔玉将琴捡起,小心擦去上头的脏污,又轻轻抚了抚上面的残缺之处。
“无碍。反正臣也用不到了,陛下无需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