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沐浴之后,乌发尚湿,揽她在怀中,慢慢捏着她的耳垂。
她想起白日里那宫女欲言又止的神情,忍不住便开口问了卫琅。谁知刚刚还软着神色,倚在榻上慵容随意的男子,忽然便白了脸色。
他问出宫女名讳便拂袖离去,连寝衣都未曾换下。
后来,卫琅便将她迁回了幽思殿。更是再也没来看她。
过了几日,新到她身边的宫女便说,陛下正为她挑选驸马,想问问她的意思,有没有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
卫蓁蓁将满匣的东珠倒在榻上。
去卫琅殿中时她两手空空,被他赶回来时除了这一匣子的东珠,便是心里还多了一个他。
他竟然要为她挑驸马,还问她可有心仪之人?
世上焉有这样的兄长?又怎会有这样的情郎?
卫蓁蓁又将满床的东珠一一拾起,丢回匣子中。
可是她还是喜欢他。
譬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稻草,不肯放手。更何况卫琅于她,即是裹挟着她的洪水,也是那根能给她期冀的稻草。
虽然他总是凶巴巴动不动就说要杀了她,但他只要得了稀罕玩意儿,便会来跟她炫耀。瞧着她想要了也不直接给,非得逗弄她一番才肯赐给她。
大多时候卫蓁蓁对那些东西其实不感兴趣,她只是喜欢能同卫琅亲热。
殿门处传来微微响动,卫蓁蓁身子一僵不敢回头。
她怕来人不是他。
“听宫人说你病了,还不肯乖乖歇息?”
男子声音带着无奈。
卫蓁蓁赤脚下地,也不顾卫琅身上湿意,径直便迎上去抱住了他。她埋在他怀中闷声道:“皇兄终于肯来看我了?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别不要我。”
“蓁蓁···”
卫琅身上带着酒气,回抱的手轻轻抚在她背上,却踌躇着又放下。
“你先回榻上,本来就受凉发热,又这么折腾自己。”
他似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拦腰抱起她带回榻上。
卫蓁蓁揪着他的衣衫不松手。
“皇兄知道发热该怎么治吗?其实只要出一出汗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