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理他,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
前世在重光殿里也是这般。
隔着层层帷幕纱帐,他对她说了好多话。
他罪孽的血脉,对自己变得同父皇一样的惧怕,察觉到自己肮脏心思后的自厌,以及压在心底控制不住的渴慕。
他还问她,若是他肯将她想要的东西都送给她,好好待她宠她,那她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卫琅记得她的回答。
帘幕后女子身影一动不动,声音也镇定得出奇,没有半点平日跟他说话的怯意。
她声音里甚至带了点笑意。
“陛下恕罪,只是蓁蓁早有钟爱之人,望陛下能给蓁蓁赐婚。”
卫蓁蓁,他的妹妹,他亲自赐封的怀宁长公主。
与他在榻上滚过千次万次,在无数个白日无数个夜里吃下他精水的女子,说她另有钟爱之人。
卫琅又问她。
若是不喜欢他,那她到底钟情何人?
纱帐后女子身影一动不动,脊背挺得极直,公主威仪学了个十成十,再也不是刚到他身边时那般怯然狡黠。
她也如今日般沉默着。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提着剑揭开纱帐,指着那张前几日还在他怀里撒娇的脸又问了一遍。
那在他身边养了好几年的女子蹙着眉,唇瓣如花,眼中黑白分明,清清灵灵映出他提着剑的癫狂模样,却没有一丝畏惧。
她说,她喜欢的是那个在洛水之畔与她结缘的男子,简王世子周羌。
头痛欲裂。
似乎有人在他脑袋里敲响了金鼓大钟,一下一下拨弄着他的神经。那疼跟前日手臂上的伤口一起震颤起来,眼前似乎又是一片血色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