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铮,他是我这次新上项目的总负责人,害我周末加班的罪魁祸首」
「对了,忘记告诉你,这次项目是你家公司」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问我的?」
温思缪了然,回了一句「明天来公司找你」,有些事情她需要当面确认。
睡前照例拉琴,大提琴对她一直意义非凡。
记得十二岁的时候父母闹矛盾,家里争吵声,家具破碎声不断,然后就是父母分居,自己跟着母亲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时她执意要放弃学了六年的钢琴,说什么再也不弹琴,又被母亲逼着学了叁个月的大提琴,本来是真的厌烦了再学乐器,一边学一边和母亲吵架,没吵个明白家里又发生了大变故。
之后母亲带着她单独住在外面,一个人照顾她饮食起居和接送她上下学,这些平时都是家里保姆和司机的工作。除此外也很少和她说话,偶尔会让她拉一首大提琴曲,或者放一段名家演奏两个人静静地听着。
年幼的温思缪对这些突如其来发生的变化非常害怕,不敢问也不敢说,跟在母亲身边,母亲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本来怨恨的大提琴也恨不起来了,甚至觉得幸好还有大提琴在,陪着妈妈和自己。
大约过了半年的时间,父亲来了,带着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回了家。父母和好如初,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切如常。
不过温思缪却爱上拉琴了,在国内学了六年,成年后又去了国外音乐学院。冬天的曼城温度通常稳定在零下十几摄氏度,风带着雪大片大片地从空中落下,一夜过后雪积起来能有大半个人高,这对从小没怎么见过雪的她很是稀奇。有时大雪堵了路,学校不开课,她就围着炉子坐在家里拉琴。
想想人生真是够荒谬的,这段如湖泛起涟漪又速归平静的家庭风波,居然决定了自己接下来几十年的生活和职业。
琴声治愈了她,她忽然放松下来,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又想起自己在曼城和梁铮一夜疯狂之后的不堪。
当时她头痛欲裂地从床上醒来,看到酒店的浴巾和毛巾七七八八地散落在床边,自己的紧身针织裙和内衣皱成一团,炮友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只留下自己面对这一屋子的狼藉。
缓了缓从床上坐起来,除四肢酸痛外,下体也隐隐作痛,反倒显得头没那么痛了。晃着脑袋走进了浴室,她看见镜子里的人脸猛得被吓一跳,头发凌乱不说,花掉的眼线也花得夸张,唇膏越过唇线,一片猩红,她从来没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过。
打开淋浴间花洒,温热的水淋到身上后,她才觉得好受些。一通拾掇后把皱巴巴的针织裙稍稍抚平,勉强穿上,又把外套套在裙子上,拢了拢头发,对着镜子补了点唇膏,勉强有点人样后就迅速离开了酒店。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她浑身激灵,她裹紧大衣却还是觉得冷,风顺着小腿直灌进下身,因为昨晚的丝袜和内衣被暴力撕碎,已经没法再穿。真是疯狂过度。
风刮得猛,路上行人匆匆,她逃难一样地逃回了自己的家。
打开家门,来人的脸把她吓了一跳,居然是梁铮,对方等候多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下把她拉进家门抱在怀里,关了门手直接往裙子里钻,摸到自己身下空空的,笑了,反手推她按在门上,低下头伏在她耳边问:“怎么什么都没穿?是为了方便挨肏吗?”
温思缪猛得惊醒,居然是梦,幸好是梦。进家门那一刻之前发生的事,都是她的记忆。可是最后梁铮怎么会突然出现?自己就这么对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