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我们的应对么……”周瑜伸出一根秀气的食指,竖于眼前,“核心只有一点,就是不让许昌乱起来。”
我心头明亮起来,拍手道:“我也这么想,我们的方针是:戒急用忍,和谐维稳。”
周瑜愣了愣,然后斜我一眼,微笑:“我就说,飞帅必定早有思量的。”
我干笑一声,想起这种词也实在太过现代了,周瑜能瞬间理解,实属不易。
“噢,对了,适才我遇到仲达,这两日可能要去他家一趟。”
“你说谁,你见着谁?”我只觉背心寒毛忽然一竖,挺起身来。
“司马仲达呀!”
“我知道,你怎么会见着他?”
周瑜解释道:“是这样,他是原丞相府主簿司马伯达的弟弟,他们兄弟均与我幼时交好,仲达因奔兄丧,目前在许昌,刚才他有事出门,恰好遭遇。”
“哦,原来如此。司马朗先生故去了?”司马懿是谁,我当然全知道,但司马朗死了,我还真不知道。
“是啊,伯达这两年主持钱粮运转,积劳成疾,前日偶染风寒,想不到这就去了。天有不测风云啊!”周瑜也似有些感慨。
我脑子里却飞转起来:“司马懿在许都?这厮不是池早的人吗?居然还没暴露?居然跑许都来当间谍?他想见周瑜,那是为什么?”
平白无故的大街上遭遇多年未见的旧知,这种巧合也太戏剧化了。我更相信是司马懿早就在等着周瑜。看看小白脸,面无表情,似乎还沉浸在故友逝世的伤痛之中。
“嗯,仲达约你什么时间见面?”
“原本说今日晚间。不过我因为没见到飞帅,所以暂时推辞了,如果明日无事,我打算去一趟,吊唁伯达。”周瑜喟然叹道,“苍天无情,其可奈乎?”
我算了算,今晚估计要见李典那几个,确实没时间,明天应该没太多事。而且,单凭司马懿这个人,就确实值得交一交。
“英年而逝,却是憾事。我跟你一起去吧。”
周瑜脸色一动,拱手肃然道:“大将军若亲自去,仲达必感蓬荜生辉!我替伯达谢过飞帅!”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嗯,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我觉得还是跟你说说比较好。”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实情,低声在他耳边,将上次池早发动政变时,一些和司马懿相关的隐秘说了几句。
周瑜脸上微微变色:“此事当真?”
“我也只是猜测,并未见到真人。”没有当场拿到铁证,其实也是我的憾事之一。
“如此说来,此事另有蹊跷。这次,恐怕你就不适合跟我去见他了。”周瑜沉思片刻,得出结论。
“也好。”
既然你恢复了正常思考状态,司马懿的事我就不用多管了。
我道:“许都现在,实是太过混乱,曹操还这么自负满满,带病策划,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得来的信心。”
“暂时我也无法判断,须得继续探测。”周瑜微笑道。
“你想做什么?”我从周瑜的话里听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暂时也做不了什么,稳定是首位,不过……也许以后能有些利用。”周瑜一摊双手,“现在,没奈何!”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文聘的大军,应该还在最后的准备阶段,唐白河涨起之前,他们也没法过来。
“是啊,我襄阳的手还不够大,也不够长,伸不过来呀!”我遗憾地搓一搓手。
周瑜眼光一闪:“手不够长,飞帅此喻甚佳。文聘将军,须得催上一催了。”
“嗯,孙权的手从长江直接伸到黄河上来,也伸的太长了,得提前做好反击的准备。”
“我听说河内那里,有我们的一些战船?”
我忽然恍悟,周瑜说的是蔡瑁张允。
“公瑾你不说,我还真把他俩给忘了。不过,他们也没几个人,就那么几十条船,一只小手,能顶什么用?”
“谁知道呢,不过,只要是手,无论力量大小,都是可以用来拿东西的。”
“这样啊,你去弄吧!我让他们听你指挥就是。”我一摆手,“哦,时间差不多了,得准备准备,晚点时候,先陪我去赴个宴会,观察几个人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能者多劳一下下。”
迎面扑来的,是周瑜无奈的白眼。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想了想,说道:“刚得了匹宝马,我徒儿送的乌孙名马,你要不要?”
曹丕的春宫图我暂时留在他自己手上,曹彰和曹植的礼物却都笑纳了,那匹“绝尘”我一路骑回将军府,半道上百般调整功能。试用之后我很满意,步伐轻盈矫捷,脑子聪颖伶俐,不下于以前曹纯送我的那匹赤燕骝,性子略有点急,爆发力明显胜出赤燕骝一筹。耐力暂时不明,要真如曹彰声称的能跑长路,不用日行九百里那么夸张,只要有四五百里,就真可称得上当世罕见宝马了。
周瑜点了点头,三徒送师父大礼的事,刚听我很得意地说过。然后,他又摇了摇头。
“飞帅美意,心领了。然,骏马当配名将,绝尘自当归飞帅。飞帅当日所赠玉娇龙,我骑着很顺手,就不用换了。”
那匹玉娇龙是匹白色母马,性情温良如意,也许真的更适合周瑜。
这人念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