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矫也算半个熟人,当初我在官渡受伤,退返许都时,这家伙是陪我一起回去的。随即他受到荀彧赏识,升职迅速,两年不见,现在已经是一曹主官了。
他来,主要是传达朝廷的旨意,延康帝刘羡明日清晨朝会要接见我,希望我按时抵达云云。私下里,陈矫也顺便提到,中午荀令君要跟我谈谈双方的贸易;下午到晚上,曹操有个私人宴会,专门为我接风。
总之日程很满。
我问起朝会曹公是否会出席。陈矫予以否定,说丞相有恙在身,很久没亲自参加朝会了。
嘿,私人宴会有精神,朝会就没体力了?
暗暗腹诽两句,却也无话可说。建安帝在的时候,尚有一般清流忠臣势力,拼死要护住汉室最正当的道统,现在那帮人死的死,退的退,剩下几个,也大半跑到长子城里伺候刘协去了。眼下许都的朝廷,估计也没什么人把它当回事。
如此看来,明天的安排,早晨面君不过是应付差事;中午跟荀彧谈,那是杜袭主营的业务;晚上宴会,才轮到我来唱主角啊!
送走了陈矫,司隶府里算是略微安静下来。
想起神医华佗,打算过去拜会一下。结果伺候他的药童在门外对我说,华佗先生已经睡下了,他老人家十分讲究养生,此刻肯定不会面客。
我没有勉强,会转书房,和杜袭闲聊,抱着万一的希望,一起等周瑜。
等至子夜,我打个哈欠,知道今晚是没可能见到周瑜他们了。
这个时候,许昌全城紧闭,任你是谁也不可能开城放人了。
我让杜袭赶紧回去歇息,自己也回转卧室。
阿樱已经先睡了。她今天也很辛苦,没能等到我回来就酣然入梦。
我跪在卧榻前,伸手进去,轻轻抚摸自己的爱人。
薄被下的小女人温软似水,滑腻如玉。
梦呓中的阿樱兀自喃喃自语。
我叹了口气,悄悄上床,拥住阿樱,长长叹息一声:“老婆,我回来了。”
阿樱翻了个身,说了句什么,依旧酣梦如故。
黑夜中,我看着平安喜乐的阿樱,嘴角一张,不觉微笑起来,紧张了一天的神经,也慢慢松弛。
为阿樱掖好被子,我开始睡前的例行运功。
体内真气凝练澎湃,略一周天运行,便轰鸣如鼓,震荡心魄。
我默默点头,这是巅峰中的巅峰,正是我长期苦修之后的成果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