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处主战场一停手,剩余的一两处边缘战斗自然也打不下去了。
我看了半天,心想:“这都谁跟谁啊?”
“淳于老哥,给我介绍一下这几位吧?”
其他小虾米懒得理睬,我一指那围攻白枫东方安的四人。这四个家伙现在都集中到他身后去了,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淳于宾点头:“这几位都是天下名手,五花拳李成李掌门,比翼门的韩志掌门,铁肩门的长老田健,以及这位……世兄。”
我就知道,这种气度,看起来都不可能是新晋高手,都是老家伙。
“这位蒙面大侠,为何不敢露出真面目,难道我们认识?”我开玩笑地问淳于宾。
淳于宾苦笑一声,侧头看看那名高大的蒙面汉子。刚才介绍这人的时候,淳于宾就含糊其词,连出身来历到姓名地位,一无所有。
那蒙面大汉嘿嘿一笑,并不在意:“本人自然有蒙面的理由,却与飞帅无关,不必与飞帅道来。”
“这倒也是。”他不可能想到会碰见我,那么蒙面自然是因为其他原因。又瞧瞧远处那背负金弓,白衣俏立的少年,“那位少年豪杰,国师何不引见?”
淳于宾一愣,刚要说话,那人一转身,凌空迈步,忽然走掉了。
现场高手如云,硬是没人看明白,他是如何离开的。
我心头剧震:“御风而行,这是真正的御风而行!难道是战国时就失传了的‘御风’轻功术。”
我精研中国传统武学多年,知道上古时高人无数,流传着诸多绝妙的法门,御风术便是其中之一。相传战国时列子得其真传,修为极深,当时人说他能乘风而行,轻虚飘渺,微妙无比,在天上一飘就是半个月。但是列子之后,也再没听说有谁能学会这种高深的轻功。所以此种描述,一直就不怎么为武林重视。在今人看来,这种说法颇为无稽,纯属封建迷信之类。
我少年时也曾用心研究过这种御风术,但不得其门而入,虽心甚向往之,奈何无力抵达,后来就只好放下了。
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现场以我和淳于宾见识最广,他是一家之主,我是现代达人,理论知识广博,对这种御风术的特征都有所了解。我俩不为人知地交换一个眼色,虽然份数敌对,却都点了点头,示意对方所想无差。
“嗯,看来淳于宾也不知道这少年的来历,却不是不说了。”
淳于宾道:“诸位,今晚有飞帅在场,我等大事难谐,这便去了吧?”
他身后诸人多应声附和:“谨遵国师之命!”韩志和田健更是注视着我,微微点头致意。我想起刘纲刘目韩东等比翼铁肩两门战死沙场的兄弟们,心头一润,分别点头回礼。
惟有李成恶狠狠瞪着我,似有不甘。
我笑道:“初次见面,李掌门如此殷勤瞩目,可是有何见教么?”
别人要是以友爱之心对我,我必以赤诚待人;人若予我以恶毒之念,我自不留情面。这李成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善之辈,所以我说话就毫不客气了。
当年我被五花拳的五老偷袭,差点命丧旅途,实在是我数次三国之行中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后来在安陵,我处于逆境,那五个老家伙又助纣为虐,以力威逼。说起来,我跟五花门的仇深似海,在这汉末应该是独一份。真金那一箭差点射死我,我对他都没什么恨意,可是一想起五花门,胸中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虽然五老全都死得光光的,可是这还有个罪魁祸首不是?
淳于宾劝阻道:“李掌门,我们该走了。”
李成目露凶光,双拳紧握,闷声道:“国师,都说飞帅神功超群,今晚如此缘分,我李成却想讨教一二。”
他身材一般,大概也就一米七几的样子,但丹田气息抖动,说话声如同闷雷。
我面色郑重起来,恨是真恨,但此人也不愧是一派掌门,功力应在李氏五老之上,是位大高手。
一提内气,微晃肩胯,正要上前,身后忽然跳出个人来。
“李成,你刚才不顾身份,以四敌二,现在竟然还有脸面口出狂言,真正无耻!正好,敢不敢跟公子我单对单,先来斗上一场?”
花样少年,利剑光闪,却是东方安抢先跃入中场。
李成一皱眉,论功力他自然毫无所惧,但对方手中的长剑,却的确非同一般。他们四人之所以采用一种秘传阵法困住东方安和白枫,就是因为忌惮他二人手中宝器,打算拖住他们,让淳于宾以强凌弱,先行擒住窦红再说。
“小辈竟敢说嘴!”李成毕竟是一派掌门人,被后辈当众羞辱,不能不有所表示。但要他下场跟东方安较技,心头却是不愿,胜了固然不说明什么,要万一输了,五花门就连最后一丝颜面都不存了。
淳于宾见李成被僵住,忙道:“李掌门,勿以小怒而损大事。”
李成一怔,看看淳于宾:“国师,李成鲁莽了!”
我撇撇嘴,这梯子下的,何必呢!
淳于宾对我微微一笑:“时间不早,飞帅你我俱有大事待办,这就分手,各自方便如何?”
我一想也是,国战大势之下,江湖纷争都不过是小儿科。再说在淳于宾面前,我怎么也杀不了李成的,继续跟这家伙浪费时间很没意思。
“算了,今儿到此为止吧。”
淳于宾一拱手:“飞帅高见。”洒然甩袖,当先西北而去。
其他几位高手簇拥牵扯着李成,率领自己的属下,疾快闪人。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想着:“那个蒙面人是谁?那个会御风术的少年又是谁?”和窦红白枫这两位时空巡警,我是没什么好话题来聊,她们俩显然也不是很想理我,因此,我们对瞅一眼之后,很默契地互不干涉,径直返回,与大队人马会合。
池早一见窦红,顿时眉眼全开,喜咪咪地说道:“小豆子,你终于想通,回来找我啦?”
窦红冷冷瞪他一眼,没说话。
白枫没好气地说道:“谁有病才会想回来。婆婆的,这不是碰到淳于宾那奸猾的老家伙了。”
池早吃了一惊:“淳于宾?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眼珠一通乱转,追问详情。
听完适才遭遇,池早沉吟良久,安抚完窦红白枫,便悄悄来找我。
我这边正在亲卫之中,交代淳于铸一些襄阳军内务,见他过来,向淳于铸点点头,让他立即去办。
淳于铸应命自去。池早凑上来,劈头便道:“淳于宾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