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对空抛射无差别射击!”得到张让命令之后,张恭尖声一笑发出命令。
无差别射击?!两千御林军弓箭手们先是一怔,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只得整队列的向前推进拉开手中的弓箭,对着此时正在进行惨烈厮杀的街道之中瞄准。此时宽阔的街道之中的黄巾军和禁卫军异常密集拥挤不堪,狠命厮杀的只有双方最前方的几百战士,而拥堵在双方后方的战士更是不计其数。黄巾军的一千人全部拥在街道西侧,东侧的街道之上已经几乎布满了禁卫军五千余人。
“放!”随着张恭一声令下,顿时两千支冰冷无情的箭矢如暴雨一般疯狂向着街道之上倾泻而下。冰冷的箭矢毫无征兆的如雨点一般落下,密集的街道之上顿时溅起一道道血雾,惊呼声,惨叫声,嘶吼声连成一片,原本只有喊杀声的街道之上顿时沸腾了起来。
“郭胜,孙璋你们带八千人从左边上!段珪,高望你们带八千人从右边上!不要理会街上的敌人,不惜一切代价生擒秦阳!”张恭气度凛然,浑身散发出一种在宦官身上很难看到的英武之气。
“韩悝,宋典!随我带一万人从正面冲!”分派完毕张恭一马当先冲向本就拥挤不堪的街道,在他身后无数旌旗飘舞,韩悝宋典二人带着一万御林军紧随其后从仍然拥堵在街口的禁卫军身后发起冲锋!
虽然看似张恭分派极为合理,但他们毕竟深处禁宫不谙战事,御林军的冲锋虽气势十足但是却略显忙乱,特别是他们身前还有近万的禁卫军阻挡,登时整个街口之处一片混乱不堪。除了两侧疯狂爬上屋顶的御林军和那些兀自不断放箭的弓箭手之外,张恭的一万人马生生被还没有来得及冲进街道的五千禁卫军给挡得严严实实不得寸进。
“混账!禁卫军的废物,不冲锋的都给我闪开!”张恭胯下战马将前蹄高高抬起长嘶不已,但却无法前进分毫,这使得张恭不由高声叫骂。
“大人,前方都被我们自己人堵满了,冲不进去啊!”一个禁卫军苦着脸对怒不可遏的张恭说道。
“自己人?”张恭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漠,“什么他娘的自己人!禁卫军的废物也陪与我们相提并论?!”
“给我杀!停滞不前者杀!不向前冲锋的都给我杀!”张恭戾气十足大声咆哮,手中长剑之上兀自滴答着刚刚说话的那名禁卫军的鲜血。
“杀!挡路者死!”御林军见到张恭杀戮,也开始跟着咆哮。深处于皇宫之中的他们本就瞧不起外地士兵。主将如此他们自然也是如此,于是一场几乎是在赶羊一般的杀戮冲锋开始了!
堵在街口的禁卫军见到御林军竟然开始杀戮自己人,虽然心中愤怒但是却不敢抵抗。纷纷慌乱大叫着或是逃逸或是拼命向着街道之内挤去。而街道之中随着御林军弓箭手无差别的箭雨,禁卫军固然损失惨重,但黄巾军也同样蒙受着巨大的伤亡,一千亲卫营的战士竟然有数百人是死在乱箭之下。再加上从街口蜂拥而入的禁卫军迅速填补上了因为伤亡而带来的缺口,黄巾军的防线登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十常侍一方正在以三个或四个禁卫军的生命换取一个黄巾军战士生命的巨大代价疯狂的冲击着黄巾军街道之内的防线,眼见着这由黄巾军血肉堆积起的防线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望着成排成排或是死在箭矢之下,或是倒在敌人屠刀之前如被一头巨兽疯狂碾压一般的黄巾军战士,秦阳努力克制着自己欲要咆哮的冲动,面色阴沉的看了身边的戏志才一眼。
戏志才面无表情的望着血肉成泥的战场,面色同样冰冷,但眼中却尽是无情之色。片刻之后戏志才冷喝道:“亲卫营第二队,上!”
“是!”秦阳身边又是一队由一千名黄巾军亲卫营战士组成的队伍齐声应命拔出武器。
“军师……”秦阳犹豫了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若是在正面战场之上双方互相冲锋或是据守,秦阳也会毫不迟疑的下达同样的命令。但此时此刻分明便是让这一千亲卫营战士去送死一般。而且这街道也并非是必须要守住之处,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一方的街口设防,以优势兵力围歼刚刚冲出街道的敌人。
“殿下!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我军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军势一溃,我们即便有两倍的兵力也绝对难以再挽狂澜!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守住的机会。”戏志才的声音冰冷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