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常侍乱政之事,作为整个帝国的皇帝汉灵帝自然并非完全不知。但是一来他如今并不在意此事,二来他也没想到区区几个宦官再怎么折腾还能将庞大的帝国给弄垮了?大汉帝国衰微至今,与其说是黄巾之乱和十常侍乱政所致,倒不如说是因为汉灵帝的放纵。若是他一心用在治理国家之上,恐怕偌大的帝国也不会如今天这般烽火连天,摇摇欲坠。
在这个问题上,秦阳的认识比朝堂之上任何一个大臣都要清楚得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于离开黑山军和亲卫营的保护独自来到大殿上直面汉灵帝。他相信,他的话定然会引起蔡邕方面的共鸣。这样的话,至少在这里秦阳可以不再孤单甚至扭转颓势。毕竟他们此时已经有了共同的敌人十常侍,至于秦阳按兵不动的意图也在他表明心迹之后会被大多数大臣选择忽视。此时此刻,秦阳不由得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当初“很认真”的检查了西园校尉所门口的登记名册。不然的话若是张让真的让他拿出证据恐怕他也根本没有啊。
不出秦阳所料,在他颇为义正言辞的抛出十常侍乱政的证据之后,支持蔡邕一方的文武大臣才猛然醒悟。如今已经被贬赋闲在家的王允出班下拜说道:“陛下,秦大人所言极是。老臣虽然以待罪之身赋闲在京,但却也暗中搜集了许多十常侍乱政的证据,十常侍祸国殃民,不除之的话大汉黎民必定会生灵涂炭啊!”
曹操随之而出,言道:“陛下,我等早欲将此事呈报陛下,奈何十常侍专权乱政,我等根本无法得见陛下,所以才会出此兵谏下策。还望陛下能以江山社稷为重,诛杀阉党,振兴我大汉江山!”
说着曹操暗暗给袁绍等人使了一个眼色,袁绍虽然不情愿但此时蔡邕激愤之余已经被废掉,现在也是扳倒十常侍的最好时机,他只得与何进,淳于琼等人一起出班高声呼喊:“十常侍搅乱朝纲,天怒人怨请陛下明察!”
一时间几乎过半的朝臣全部异口同声高声疾呼,不但使得张让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就连高高在上的汉灵帝也不禁有些动容。
“陛下,这些人结党营私,诽谤帝国重臣,臣冤枉啊!还请陛下明察!请陛下还臣清白!”张让在汉灵帝犹豫间,大声申辩听语气似乎悲愤异常,但是看他的表情除了有些难看之外却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好像对众人的话颇为不以为然一般。秦阳暗暗纳闷,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好像他只要一句话,汉灵帝便会不顾如此多的文武大臣一起弹劾,而直接放过他一般。但是汉灵帝的下一句话,却是让秦阳大跌眼镜。
“张爱卿莫急,朕自有主张。”汉灵帝仿佛安慰一般的口气,使得曹操等人不由得心中一沉,事关整个大汉江山危急,汉灵帝竟然如此云淡风轻?!随后汉灵帝开口继续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朕累了,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明日朕自会传旨下诏,退朝吧!”
说着,汉灵帝的面上仿佛真的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他一挥手,将龙案之上的玉玺收到手中,另一只手拄着大汉帝国的倚天剑,面色祥和的站起身缓缓向着殿后走去。此时,朝堂之上司礼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喝道:“退朝!”
“退朝?!”包括秦阳在内,所有人在这传出老远的声音中不由得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之间,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帝都血战死伤数万帝国禁卫军,逼迫皇帝陛下破开大汉帝国镇国王气才得以压制的大乱,竟然以帝国重臣司空蔡邕被废入狱,其余人等相安无事结束?!这,这简直如同儿戏一般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帝国最高权力机构的朝堂之上?!
但是反观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等人,却是一脸志得意满之色。张让斜了一眼秦阳和曹操等人之后,冷哼道:“明王殿下,没想到我张让阅人无数竟然会没看出你是这种背信弃义之人。还好陛下圣明,没有被小人的谗言所蛊惑。但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你们几个鸡毛蒜皮的小人物,还想扳倒杂家?嗤,做梦吧!不过如此也好,明王殿下以后在帝都走路可要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飞来横祸也许会要了你的小命哦……”
我擦?!威胁我?秦阳眼中寒光一闪,虽然他没想到汉灵帝竟然会如此放纵十常侍,但是却也绝对不是受威胁的主儿。当即嘿嘿一笑说道:“张大人,小心的应该是你吧?你可不要忘了,你们要想成事儿还要靠老子!”
“哦?明王殿下可真会说笑……”说着张让压低声音在秦阳耳边说道:“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没有你身上的那点王气老子就办不成事!帝国玉玺之中的王气绝对不比你的少!等到主上归来,你就等着被碎尸万段吧!怎么?不服气?你打我啊!……哎呀!你真敢打我?!”
“老太监,老子打的就是你!我看你还嚣张!大家都听见了啊,是他主动要我打他的!我没理由拒绝啊!”秦阳一击偷袭得手,丝毫没有风度的一边骂着一边抡圆了拳头向着张让的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