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运一定要死……谢灵运一定要死!!”
龙宫大军的主帅营立于海底,不过碧海失去了清澈,浪波翻腾汹涌,营内更是正处于一片压抑烦暴的气氛中。
敖滔咬着牙的念念有词,走来走去,不时以凌厉的目光扫视下方左右两排的手下将领。而将领们则眼观鼻鼻观心的,微微低头,脸有惶惶,不敢与之对视,生怕惹来一顿暴骂。
现在谁都不敢乱说话,又能说什么?必死的人突然复活,必胜的一仗突然惨败……
“你们……”看着众人的孬样,敖滔越发的盛怒,气得直颤抖,这些饭桶,这些废物!
怒火烧心之下,他骤然一脚踢向主帅案桌,案桌砰轰一声烂成碎块,他怒骂道:“难道就没有人有什么屁话吗!?谁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回事,谁告诉我,谢灵运怎么没死!怎么才能杀掉他,怎么才能杀光那些蓬莱人!!都哑巴了吗,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三太子,微臣也不知……”、“三太子,此事实在诡异……”众人唯唯诺诺的,仍然不敢说什么。
唯有征南将军擎浪欲言又止,硬朗的中年脸庞倒有点责怨,他叹了一声,还是道:“三太子,老将早已有过进言,谢灵运等人是驾着一座古怪的巨土而入蓬莱的,此人必定来历不凡,需要多加小心……”
“那你就是怪我啰?”敖滔厉声打断他,双目闪过一抹杀气。
擎浪抱拳沉声:“老将不敢。”敖滔冷笑道:“你是不敢,心中却是不服!但擎将军,你可得知道,本王也是受了孙恩三人的蒙蔽,是他们言之凿凿的说谢灵运已经死了,这帮狗奴!怎么还没有过来!?”
孙恩、卢循、徐道覆并不在营中,但他们是将领之列,应该在这里。
正当敖滔要命人再去叫,孙恩三人终于来了,他们都先单膝下跪的抱拳敬礼,然后孙恩歉道:“三太子,末将几人来迟一步,只因我们在营中分析军情,太过入迷,忘记了时间。”
“是吗?”敖滔面无表情,却浑身散发着几乎可以看见的怒气,直说道:“怕是没有没有借口,担心来了会受到责罚吧!现在你们既然敢来,那就是有什么屁话,可以让我不罚你?最好是这样。”
“还请三太子息怒。”孙恩毫不见慌乱,镇定自若的起身,道:“之前我们确实有错,没想到谢灵运竟会这么狡猾,此子装神扮鬼,连末将都被他骗住了,不敢找什么借口。”
在敖滔的目光越来越厉之际,他忽然语气一转,竟很高兴似的,微笑道:“不过,此子却误打误撞的,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此话一出,军营里一片哄然,众人面面相觑,擎浪皱起了眉头,都是十分惊疑,谢灵运帮了龙宫大忙?这个人族少年想说什么?
“孙恩,本王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话若不能让我如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敖滔冷冷说道,面目的杀气已然成质。
卢循和徐道覆闻言有点紧张,孙恩却从容如故,不缓不疾的道:“三太子、诸位将军,本来我们的战略,是联合瀛洲和方丈一起瓜分蓬莱,再对它们徐徐图之。这可能需要十年,百年,甚至又一个千年。”
“但是现在,瀛洲和方丈的主要力量都死光了,在这个联盟里面,龙宫成为了绝对的主导,换言之,我们可以对瀛洲、方丈予取予夺。”
敖滔双目一亮,杀气有所消散。孙恩一笑,继续道:“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这两个秘境还有很多的人马!完全可以各自再拉起一支五万六万的军队。”
“不错,这些人都是些老弱妇孺,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定要来!否则,龙宫不打蓬莱了,去打它们。但他们会来的,他们和蓬莱已经覆水难收,只要我们散布一些蓬莱人要报复他们的风声,他们不可能安心投靠回去。”
“嗯……”敖滔听着不禁微微的点头,卢循和徐道覆顿时也笑了,一众将领又惊又喜的样子,这下事情有大转机。
孙恩又道:“这样我们就有了又一支十万大军,不需要他们有多少战力,只需要他们充当先锋肉盾,消耗蓬莱人的力量,然后在适当的时机,我们再去冲杀!如此龙宫就能轻松的突破两重外岛,再乘胜追击,一口气攻陷蓬莱山。”
“只要破了蓬莱,瀛洲和方丈都也是十分虚弱了,我们稍作休养,再去破此两秘境,定然无人能挡!不出一年,三山秘境全是我们龙宫的囊中之物。如此驱狼吞虎,一石三鸟,三太子,你可如意?”
“哈哈哈!”敖滔大笑了起来,度了几步,那些杀意怒火已经全然不见,“本王之前有点怒火遮目了,你说得没错,谢灵运这蠢货,还真的帮了我们一把。”
他越想越是高兴,一年全收三山秘境!他笑道:“我们只不过折了一万兵卒,三山秘境却是十三万!这岂不是我们的大胜?哈哈!”
“三太子所言极是!”、“哈哈哈哈!”众将领也是开怀乐笑,营中的沉闷一扫而空,原来是他们没有转过一个弯儿,竟然把瀛洲和方丈真当作自己人了,其实根本不是,谢灵运杀敌十万,倒帮了龙宫大忙。
“说得是不错……”擎浪有点儿迟疑,抚抚鲛须,道:“但让瀛洲、方丈的老弱妇孺上战场作肉盾,恐怕有损天德。”
敖滔的笑声骤然冷了下来,道:“擎将军,我还不知道你是佛家的教徒?信的哪个佛?阿弥陀?释迦牟尼?弥勒?可是本王不信!”
“我不在乎死上多少人,我只要赢!”他的怒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