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他们的来意,胡郡守疑惑不解,却甚是欢喜,在四面城门中,朝向京师的北边城门乃是重中之重,是一城的门户,能换道新的自然好,但同样因为如此,换城门兹事体大,不能乱来,此事要烧牒书禀告城隍神,有所灵验答复,征得城隍神的同意,才可以换门。
一听到那诸多的科仪,又祭祀又血食,谢灵运就头大,阿蛮骂上了:“亏你叫胡为,这点屁事都不敢作主!”
“小官之名是蔚然的蔚。”胡郡守先作澄清,又苦笑说:“五位贵客有所不知,这里的城隍神十分凶恶,近乎是一方的恶霸,时有欺民之举,若不通知他,都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小官不得不慎。”
谢灵运、纯儿和阿蛮顿时想起南海城隍,又一个衰官!经过上次,他现在对城隍神着实失了几分敬重,毕竟要赶时间,加之上火,就说他们自己去找城隍问问,且看它能怎么凶!
知道他们是修士,也许还有着神仙本事,胡郡守自是应喏,只要城隍神点头,他马上给换。
近来第二次跟一郡的城隍神打交道,在官差的领带下,五人很快来到城北的城隍庙,虽然这儿更穷,这座庙比起南海那边却更要阔绰,香炉的香火颇多,不过陶像也是城隍的通行模样。
“有请城隍神出来一见!”
谢灵运不客气,官差大哥刚一把大殿的知事、信众等人驱走,他立刻大喊。
可能是见他们都不是寻常人,喊了几声,就有一队近十个鬼差从陶像两旁的金甲护卫像飞出现身,它们不是牛头马面,却全是魁梧大汉,一身金甲,手上拿着拘魂链、刀棍等物,目有凶气,看上去很不好招惹。
接着陶像骤然放光,在神台前凝聚出了城隍神来,只见他年纪不大,似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书生身材,面目还算俊朗,一身红袍官服穿得也挺是精神,但他满脸醉红,竟然好像喝醉了。
一见到四个绝色美人儿并排而立,他惊艳不已地哇的尖叫,酒红更浓烈了,却也没有起色心的痴醉,似乎志不在此,他忽而打了个长哈欠,瞥瞥少年道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找本神?最好有什么紧要事,扰人清梦是不对的。”
“鬼也能喝酒吗?”阿蛮疑惑的问,幽杳当即柔声回答:“可以的,那是阴酒,含有醉的阴气,能让神魂产生醉感,其实身体识神的感觉都能在灵魂那里重现的。”幽渺嗯的点头。
“酒?”青年城隍听到这个字眼,顿时双眼发亮,继而留意到红发女腰间的几个酒葫芦,啧啧道:“好久没尝人间酒了。”
“城隍神,我们为了城北城门而来。”谢灵运叫了他一声,再把来意道明。
“哦,买门啊?”城隍漫不经心的往神台坐下,背靠着香炉,烟雾弥散之间,他仿佛随时要醉睡过去,道:“这事没什么不行,但你们也得给我一些表示对不对?嗯就是钱了,买门的钱,一千两吧。”
阿蛮很是好笑的哈哈:“你个死鬼,给你钱,你能花吗?”
“大胆!”一众金甲鬼差立时凶暴大喝,青年城隍哎的压手叫停,却也不怒,还笑了:“呵呵,我可没说是阳间的钱,我要的自然是阴间钱。”
“那我们烧一些元宝蜡烛给你?”纯儿问道。城隍又摇摇头:“那些烧再多也没用,我要的是一种民众的信念之力,对阴间官吏很宝贵的,说了你们都不懂……”
信念力?阴间?谢灵运马上想到了波儿象,他拿出钱罐摇了摇,响起叮叮铛铛的银钱碰撞声,道:“你看看这个?”
“咦!!”城隍神精神大振,霍地起身,满脸的惊喜,高呼着扑去:“你们怎么会有这宝贝!哇啊,三万一千二百……居然有这么多钱……哇!!”他激动得眼睛发红,急喊道:“城门卖给你们了!”
对方毕竟是个城隍,不愿多事,一千两能解决就给他好了,谢灵运说道:“那我如何把钱给你?”
“呵呵。”冷静下来,城隍笑了声,并不答他,却神情严肃的道:“我刚才被醉意昏了头脑,记错了数,那道北门很贵的,有灵光了呀!这样吧,三万两,给你们!”
“什么!?”五人闻言都是惊愕,阿蛮旋即满脸怒容,破口大骂:“你这贱鬼,还真是醉傻你了,三万两?你给我啊!?”作为最是紧张波儿象的人,纯儿更是气煞:“明明说好一千两,你怎么能这样、这样……无耻!”
青年城隍又打一哈欠,“随便你们说什么,三万两,一分都不能少。”
“阿蛮,去把他的陶像砸了!”谢灵运骤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