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这一剑的刹那，石生已经感觉不到自己。
唯有一种飘渺不定的灵感与体悟疯狂滋生。
他感觉自己仿似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灵魂脱离了肉体，站在了巅峰至高处。
仿佛挥手间便能横扫八方，摧毁一切有形阻挡。
这是……晋升至人的体悟！
刹那间，石生强压心头波动，渴求让这种体悟多停留片刻。
无我，无他，无剑。
“嗤。”
剑光携裹冷冽的杀气直袭夏天，一道寒光似成了天地间的唯一。
“呜呜……”
利剑破空之音犹如鬼啸，四周空气仿似被一剑搅碎，更如天外飞仙一般，劈斩而来。
杀势惊天。
利剑所过之处，激荡一道湍流，湍流凝聚的瞬间，轰然炸开，一道若隐若现的蛛纹一闪而逝。
“竟然突破了……”
夏天有些惊讶，神色之间浮现几许凝重，却怡然不惧，缓缓扬起手中蛇刀。
“天下最重！”
这四个字，犹如充斥着无边的魔力，蛇刀罡气暴涨，随后像是一座大山一般，被夏天缓慢的推了出去。
他的动作并不快，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但却透发着莫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体内一黑一白神秘能量疯狂运转，顺着手臂攀附刀身。
霎时。
罡气变成了两道无法揣度的光芒。
一半乌光烁烁，一半白光茫茫，瞬间扫向袭来的一剑。
两人动作一个极快，一个极慢，但他们却都仿似置身事外。
刹那相遇。
没有任何声音。
刀剑无声相撞，竟然荡起一层层涟漪，极快与极慢之下，仿若超越了时间与空间。
“轰隆隆！”
直至这时，声音才传出。
气浪涌动，附近的空气像是炸裂了一般，地面上的杂草枯叶与碎石不断迸溅，几颗一人粗的树木剧烈摇颤，漫天的落叶犹如雪花一般飘飞。
刀芒与剑气似贯穿了这片区域，璀璨的光芒随着气浪像是两条奔腾咆哮的大河一般，在半空中横行肆虐。
轰！
白山水倒飞了出去，连续砸断两棵树，才跌落在残枝败叶间。
他不断的咳血，脸色苍白不堪，萎靡不振，想要站起，却再次摔倒在血泊之中。
夏天也被震退了五六步，但他的眼神分外明亮，大踏步前走。
“你究竟是谁，是谁！”
看到夏天走来，石生靠在断裂的树杆上，脸色痛苦不堪，以及骇然与恐惧。
“我是谁……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夏天凝视着他，“我不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奚落你，如果你肯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可以将留你全尸，不至于被野兽分食。”
“哈哈哈。”
石生惨笑几声，剧烈咳嗽，但仍然不忘诅咒夏天，“你最终要惨死，蜀山不会放过你，你一定比我死的更惨，哈哈……呃！”
他冲夏天恶毒大笑，又戛然而止，一双瞳孔渐渐涣散开来。
刚才那一剑，本就是生死一剑。
又处于临突破之极，被夏天一刀破开之后，石生已然处于强弩之末了。
夏天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他本想从石生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九阳荡魔诀的信息，奈何对方心脉俱断，即便是他也无法救活。
将尸体处理之后，他没有返回庄园，而是绕过矮山，径直离开。
……
死了。
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