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段香凝,默然片刻后,终于醒悟李人渣为什么不甘心被抽耳光了。
段储皇没有撒谎。
段香凝借着满水机会和李南方玩暧昧的卑劣行为,并不是指使的。
是段香凝自作主张。
她在做出那个动作时,是把她摆在了大理段氏嫡系大小姐的角度上,企图干扰李南方的心神,有助于段储皇在和他的谈判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这是一种本能。
无论大理段氏几次想牺牲她,在她内心深处,她都是段家人。
那一刻,她根本没意识到,她现在只剩下段家嫡系大小姐的名头了。
她只是个段家为争取大利益时,毫不犹豫就会推出来的牺牲品罢了。
大理段氏把她当牺牲品,随时可以牺牲掉,但李南方却把她当做了他的女人----在他犹豫不决半晌,终于敲开了段香凝在青山的家门后。
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胳膊肘往外扭的帮别人来对付自己?
就算是人渣也不喜欢啊:“哦,当初老子为了救你,都把段襄的腿踢断,算是和段家正式结下了梁子。可你不但没有感受到我深沉的爱意,反而帮着利用你来谋利益的段家来对付我。你这是当我是傻缺啊,还是当我是傻缺啊?”
就因为这样,感觉自己可能真是个傻缺的李南方,才用那种手段来教训她。
顺便反击段储皇:“你不是想用她来扰乱我的心神吗?那我这样对付她,你会不会还能保持你段大少的风度。”
事实证明,段储皇压根不在意李南方的反击。
这让李南方在惊讶过后,也明白段香凝是“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的女人,都是蠢女人。
哪怕长得再漂亮,身材再性感,床上功夫再高!
有谁稀罕被蠢女人抽耳光呢?
真稀罕的人,绝对是正版傻缺的。
李南方不在意被人喊人渣,却拒绝做个傻缺。
双手刚被抓住时,段香凝看着李南方的双眸里,还喷着要生啃了他的怒火。
但在她想清楚怎么回事,意识到自己犯下错误后,立马心虚了,不敢和人对视,慢慢低下了头。
既然她已经明白了,李南方也懒得再和她解释什么,松开她的手,跳下床快步出门。
“李南方,你等等!”
段香凝抬头,尖声叫道。
李南方却像聋子似的,头都没回,出门左拐----走到段储皇和陆航面前,笑着告辞:“李某感谢两位的盛情款待,天色已晚,也该走了。”
陆航没说话。
有段储皇在身边,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段储皇哈哈一笑:“你我还没喝尽兴,不如重整旗鼓,大战到天亮。我想,到那时候肯定能分出胜负来,看看谁先躺下。”
“论起喝酒,你肯定喝不过我。”
李南方大言不惭的说着,对段储皇拱了拱手,转身扬长而去。
望着虚掩上的院门,段储皇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时,就听陆航低声嘟囔道:“他以为他是谁呀,在您面前都这样狂妄,真是不知所谓。”
段储皇眉头皱了下,回头看向了陆航。
陆航这样说,当然是存着讨好的心思了。
在他看来,即便是李南方背后有荆红命等人,又和岳家主纠缠不清,但怎么能和大理段氏的未来家主相提并论?
别看段储皇现在对李南方很客气,陆航却觉得等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后,就会被当破鞋扔掉。
可当他抬头,讨好的看向段储皇,希望能得到赞许的笑意时,却看到了包含着不屑的冰冷眼神。
陆航背后蹭地就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意识到他拍马拍在马腿上了。
“银样蜡枪头。小凝嫁给你,还真是段家决策层最大的失误。”
段储皇缓缓说了句,压根不屑看他是什么反应,就到背着双手走了。
陆航的脸色,相当的精彩纷呈。
等外面响起的车子马达声消失后,他脸上才浮上明显的怨毒之色。
这是送给段储皇的。
陆航明明该痛恨李南方,本该竭力向段储皇靠拢,可他----很多人都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被外人欺负后,最多痛骂三五天就算了。
可一旦被亲朋好友给得罪,却能憎恨他们一辈子。
无论是李南方,还是段储皇,在走之前都没担心段香凝会再次想不开,上吊跳河拿刀抹脖子的。
因为他们很清楚,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懂得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真理。
今晚的陆家之约,对于李南方来说可谓是无趣之极。
原来人家大理段氏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去,把段香凝送给他当情人,只希望荆红命等人什么也别做而已。
原来人家段香凝,再怎么被家族不当人看,骨子里也深深隐藏着豪门大小姐才会有的“自我牺牲”精神。
“其实被人看轻,才是好事,那样就能闷声发大财了。”
沿着人行道信步前行的李南方,想通了这一点后,心情立马愉悦了起来,喃喃说道:“如果杨逍那个魔头,能把我当个屁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