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惊觉情况不妙的当口,周围已不断传来了惨叫声。邓龙凭借一身武艺倒是可以和孙途打个旗鼓相当,但那些二龙山的其他人可就没这个本事了,当集结成战阵反推过来的官军杀到他们跟前,那如铜墙铁壁般的战术瞬间就把这些惊讶不已的家伙给碾压吞没。
本来官军实力就要强过这些二龙山盗匪许多,现在一方又是突遇变故,连心理准备都不够充分,再加上兵力上也是官军稍稍占优,二龙山众又无法迅速集结成队,依旧散落在那儿,种种不利因素汇聚在一起,自然就酿成了一场摧枯拉朽般的碾压之局。
惨叫声中,那些二龙山的贼匪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纷纷被杀翻在地。当前方那些同伴一个个倒下后,其他人是彻底慌了神来,刚想四散而逃,两边包抄的官军也已杀气腾腾地围拢杀来,逼得他们只能再度掉头往回跑去。
而这一回官军追击的速度比之前逃跑时更快,不断追上贼人,然后将他们劈翻刺倒。一时间,二龙山下这一片平原地上惨叫漫天,尸横遍地,血流遍野,数百二龙山贼匪全成丧家之犬,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只顾着全力朝着自家山寨跑去,想着能跑上山去保全性命。
战斗在一开始就已终结,这些二龙山贼匪在青州军的强大攻势之下,根本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便已崩溃,只有挨打的份了。
而在手下人马瞬间崩溃的同时,本来还能与孙途斗个相当的邓龙也慌了神来。尤其是此时的他除了要应对孙途一次次凶狠的攻击外,还得留心有人从身侧后方偷袭自己,使他根本无法专心对敌。终于,在全力闪过侧方的一刀后,他气力一断,就被孙途刺中肩头,闷哼着就往后踉跄退去,口中则大喊道:“卑鄙!”
听到这话,孙途便大声笑了起来:“你我本就是官军剿匪,是在两军对阵,可不是你想的公平切磋。今日我所做一切,皆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剿平二龙山!”说到这儿,他已再度扑上,手中枪攒刺而出,逼得对方只能忍痛继续双手持棍招架,但呼吸已乱,片刻后,胸口更是连中两枪,满身是血。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我或还可饶你不死!”孙途收回枪来虚指对方大声喝道。
邓龙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直到这时候,他才有机会转头看看身后的战况,这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呆愣当场:“这怎么可能?”身后的兄弟早已崩溃逃亡,被官军追杀得如丧家犬般跑向二龙山,这还是他前几日所看到的青州军吗?
明明前两日官军还一副饥饿乏力的模样,怎么到了今日他们全都一个个精神饱满,看不出半点问题来了?难道是韩本善之前就撒了谎,其实官军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缺粮问题?这一刻,他的脑子极乱,同时也是一阵绝望,山寨主力一战伤亡过半,哪怕自己能带着其他人逃回山上,恐怕今后也守不住二龙山了。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只在于自家的判断出了差错,怎会如此?
同样的疑问也出现在了韩本善的心里,他也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急转直下的战局。如今的官军看着完全没有半点受粮食困扰的样子,一个个全都生龙活虎,他们哪来的这么多备用粮食?这一刻,他都无心理会身旁祁六的愤怒与猜疑了……
而山上的陆渊,也同样陷入到了惊讶之中:“怎会如此?前两日官军埋锅造饭的炊烟我都看着的,确实数量大减。昨日和今日更是几乎看不到炊烟,他们就算有粮食储备也不可能瞒过我啊……”
说到底,今日所以会有此败,还是因为他们都认定了官军已然断粮,不然二龙山绝不敢冒险追击。可是……现在的情况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