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点了下头:“想必他们已经定下救出宋兄的妙计了?”
“正是。人在江州,以梁山泊上人马实力恐怕很难有十成把握救人,可只要能让官府把公明哥哥送出江州,他们就只需找一合适的地点加以伏击便可顺利将他救出来了。”戴宗说着,又一拍自己随身的褡裢:“梁山泊中果然多能人异士,他们居然找来了两个善于模仿他人笔迹和刻印的高手来,居然就当了我之面把蔡京的回执和书信都给仿写了出来,当真是惟妙惟肖不见半点破绽。”说着,他又有些兴奋地赞叹起来。
在戴宗看来,这一计策确实是再妙不过了。只要自己将这些公文书信交到蔡九手上,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会按自己父亲说的办,然后把宋江押送去东京定罪,到时梁山人等便有救他的机会了。
孙途却没有像他那样乐观,只是正色道:“你可记得当日他们刻了几颗蔡京的公私印章,可有仔细看过上头的内容吗?”他可还记得此事露陷的问题所在呢,便问了一句。
“这个……我记得只有一方印章,上头所刻乃是翰林蔡京四字。据那刻印高手金大坚所言,这蔡京与人往来公文书信都是用的这方印,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吧?”戴宗有些疑惑地问道。
“翰林蔡京,翰林蔡京……”孙途嘴里小声嘟囔了几次,其实他对这些文人的习惯还真知之不多,只是凭着前世看书所得做出的预判,“他无论于公于私都是用的这一方印?那对自己儿子是否也如此生分?要知道你送去的可是蔡九的家书啊。”
“这……”经他这一提醒戴宗也有些含糊起来,脸上也迅速布上了一层忧虑之色:“这却如何是好?”此事关系到宋江生死可不能有丝毫破绽哪。
“我想以吴学究的才智即便一开始有所疏忽之后却必然会察觉破绽所在。说不定此时他们已经派人追你而来,只是戴院长你脚程极快,他们才会一时追赶不上。”孙途沉吟后说道:“不如你且先在我营中待上一两日,看有没有办法弥补这一问题。”
“可是我已离开江州三日了,以往太守让我送信都会在三日后返回,这次要是迟了可不好交代,更容易被他们怀疑啊。”
戴宗的这一顾虑确实也有些道理,倒让孙途费起了思量。片刻后他才想起一事:“有办法。到时候他若询问为何来迟,你就说是是受了京城上元节的影响,蔡京他一直忙于应酬朝中百官,所以才迟了几日接见于你。反正他一时间也不可能去东京探问消息,等事成后,你已随宋兄离开江州地界了。”
戴宗权衡了一阵后,也点头道:“那我就依着团练的意思来,希望不是我们多虑了吧。”
事实证明孙途的顾虑是相当准确的,只等了一日,到十八这天傍晚,便有数骑快马打从北边疾驰而来,就跟要回家救火去似的。
虽然这几人面上满是尘土,但一直在关注来往之人的戴宗还是迅速认出了其中一人的模样,当即就闪身而出,拦住他们的去路喊道:“前面的可是花荣兄弟吗?”
那几匹马上的汉子本来已因此处居然屯有官兵大营而心生警惕,又见从中突然闪出人来拦阻去路,更是下意识就摸上了腰间暗藏的兵刃,直到听清楚戴宗的话,看清楚其模样后,方才放松下来。当先那模样英俊,蜂腰猿臂的花荣更是猛一拉缰绳停下快马,有些惊疑地道:“戴兄怎会在此?你还没把那些书信送进江州吗?”最后一句却是充满了期望。
戴宗一听这话,便知道孙途所料果然不差了,便点头道:“可是那些书信有问题?”说这话时,几人已经全都下马,然后避到路边小声交流起来。
在听戴宗把孙途看出破绽的前后说出来后,花荣几人皆都面露庆幸之色:“幸亏有孙团练为人精细,总算没有酿成大祸。实不相瞒,我等确实是因此而来,那封给蔡九的家书上的印记却是错的,一旦让其瞧出破绽,不光公明哥哥,就是戴兄你怕也将遭遇不测……”说着,他又从贴身处取出了另一封书信来:“这是事后吴学究让他们重新伪造的一封家书,这上头应该不会再有任何问题,戴兄只管送去,必能让官府将公明哥哥给押送出来。另外,晁盖哥哥他们也已全都从梁山泊往江州赶了,我们只是先行一步,最多不过三两日,其他人也会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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