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立又把孙途拉到了一旁,神色肃然道:“孙公子,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许多肉鸡?今后可还能供应吗?”
“这些鸡是我一早就托人从别处购来的,今日才刚入的东京,本来正打算与你商量呢,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孙途早就想好了说辞,随口说道:“至于今后嘛,至少今年之内鸡肉的供应是不成问题的。”
“那是再好不过了。”吴立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关心起另一个问题来:“那这些鸡的价格真与之前一般吗?”
“那是自然,我总不能让你们亏了卖吧。”孙途笑了下:“买只鸡还是照之前的价钱来,一百五十文一只。今日送来是两百只,你照价给我便是。”这实在算是意料之外的收入了。
吴立一听心下大定,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连忙道:“这是当然,小老儿这就去给你取钱,只要能提供鸡肉,就是贵些我们也是肯出的。”
当两人说话间,酒楼里的炸鸡香味已再次弥漫开来,人们也开始排队购买。有那性子急的,在拿到鸡肉后便撕了一块放进嘴里品尝起来,一尝之下顿时两眼放光:“美味,这鸡肉比之前的要鲜嫩多-汁,当真划算哪!”
此言一出,更多的人开始来了兴趣,有人照样吃了一口,也都纷纷点头称赞起来,直言这次的炸鸡要比以往的更加美味可口,这两日真不算白等了。
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这种养殖的肉鸡都是吃饲料长大,年岁要比家养的少上许多,其肉质自然是远比不了后者厚实的。要是换到千年后,大家嘴已养刁的情况下,还会说什么营养激素问题,但现在的人所重只有口感,对吃惯了肉质柴老的他们来说,这等嫩鸡的滋味自然是更好了。
如此一来,流芳居内的生意再次火爆起来,刚才那等沉闷的气氛早已被一扫而空。看到这一变化的张检脸色却阴沉了下来:“怎么就会这样?他们居然还有这等后招吗?还有,那些人怎么还不来?”现在,他似乎只能指望自己的下一招能对付得了流芳居了,不过对此他还是有相当信心的,这也是他今日乔装前来的目的所在,他可不是为了看这些食客与酒店摩擦而来。
就在他焦急的等待中,在众客人争先恐后地购买更好炸鸡的过程里,一行十多名公人突然就出现在了酒楼门外。在扫过一圈后,当先的一名官员就已大踏步地朝着柜台处走了过去。
这时吴立也已看到了这几个不速之客,眼皮一跳,便赶紧迎上前去,笑着行礼道:“几位官人可是来敝店吃酒的吗?小的这就为你们准备雅间,楼上请。”
“酒饭就不忙着吃了。”那名官员哼了一声,“我们来此是为了查案。”他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后一句话说得很响,让周围那些酒客都听了个分明,各自都露出了惊诧之色来。
“啊?”吴立也是一惊:“这位官人说笑了,敝店一向本分经营,怎么可能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是不是违了律法可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我盐茶司近日得人举告,说你流芳居一直都在用私盐,可有此事?”那名官员气势逼人地看着吴立,语气森然地说道。
这话一出,吴立和周围那些百姓都齐齐变色,前者更是身子一颤:“冤枉哪官人,敝店怎么敢做出这等事来,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误会。”说话间,他已赶紧就从柜台里取出一只钱囊来,隐蔽地交到了对方手中。
离他们不远的张检看到这一幕后,刚才脸上的忧色终于一扫而空,嘴角又微微上翘,这回看你流芳居还如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