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说了阵子话,于家父子二人才告辞离开。孙途随后又转回到雅儿的房中,却发现她并未睡下,而是眼睛有些发红地看着自己:“三哥哥你又要走吗?”语气里已经带了些哭腔了,显然他们的对话已被雅儿听了去。
孙途拿手测了测对方的体温,又为她掖好了被子,这才柔声道:“雅儿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只要在家里乖乖的,好生养病,等秋收后,我就能从东京回来,还能给你带些从未见过的稀罕东西做礼物呢。”
“我不要什么礼物,我只要三哥哥能陪着我。要不,你也带我去吧?”雅儿有些渴盼地望着他,满是乞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孙途的依恋是越来越强了,有一日不见他,心里就空落落的。只是话出口后,她又有些后悔了,此番三哥哥去东京可不是游玩,又怎么可能带上自己这么个累赘呢。
孙途却是有些犹豫了,如今的他就这么一个亲人,确实有些不放心把个十三四岁的丫头留在这儿啊。就在他有些为难的当口,突然外头传来了嗒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进了院子,这让他神色陡然一紧,转身开门,就一个箭步朝院子里扑去。
此时他正有气呢,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寻事,他一定会让其后悔。在扑出的同时,孙途已把那根甩棍握在手中,看到拐角处那黑影后,手腕一抖间,合金所制的甩棍已带着风声直抽了过去。
那人发现孙途扑击过来也是一慌,赶紧往旁边躲去,同时口中轻声叫了句:“孙三郎莫要误会,俺来此并无歹意!”话音未落,棍子已经落到了他左侧的脖子上,不过还是及时止住了落下的趋势。
因为孙途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模样,正是之前与自己有过节,在攻打虎头寨时却曾被自己救下的张川。听他这么一说,总算是没有打下去,只是警惕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俺……俺是来告诉孙三郎你一些要紧事的。”张川的脸色有些发白,这一棍虽然没有打中,但带起的棍风还是让他一阵胆寒,这才知道眼前少年武艺远在自己之上,也比自己所以为的要高得多。
孙途的目光在其脸上扫动了一阵,这才收回了棍子,说道:“却是什么要紧事?”
“你不是被派了衙前差事,将要送税银去东京吗?其实这是刘渊刘押司的主意。”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孙途,见其没有半点意外的样子,便又道:“就在今日早些时候,刘押司突然找到了俺,让俺带人跟上你,好在路途上打劫了你。另外,他还说另有布置,有个厉害人物打算要你性命呢。”
“竟还有此事吗?”孙途眯起了眼睛来,在看了对方几眼,从张川的神色里确认其没有对自己撒谎后,他心中顿时怒火升腾。想不到张川居然如此狠毒,不但用了官府手段,甚至还打算用非常手段来除掉自己!
张川迟疑了下,似乎是怕他不信,又道:“而且刘押司他还说了,想要夺了你家的酒店和你家养娘。那日庆功宴上他便看上了你家养娘……”
孙途的呼吸陡然就急促了起来,之前的事情还没法让他生出杀机来,但这话却让他有了一个决断。只是他依然保持着理智,看着对方:“你为何要冒着得罪刘渊的风险来报信?”
“俺张五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干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你救过俺的命,俺要再对付你就太不是东西了。何况刘渊他是怎么对俺的,俺也不会忘了。”张川抬头直视着孙途道:“所以俺以为你还是赶紧带了丫头走吧,他毕竟是官,你斗不过他的。”
“哈,我要一走,恐怕又要落个逃役的罪名,岂不正中了刘渊的下怀?”孙途冷笑一声:“你这份情我记下了。张川,你若信得过我,就不用理会刘渊,更别追出城来。”说着,目光往黑暗的天穹扫了一眼,这才返身回了屋子。
呆站在院子里的张川却被他那阴冷如刀的目光吓得半晌没能回过神来,不知怎的,他就觉着眼前这个少年一定能在这场与刘渊的争斗里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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