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诧异道:“为何?这是我跟妫览、戴员在几天前约好的,怎么能没有缘由就变卦呢?”妫览、戴员都是孙翊的部属。
徐真愈发急切:“夫君,我心头忐忑惶恐,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妫览、戴员约你前去打猎……可能用意不善。夫君,你性格直爽豪放、大大咧咧,别人可不似你那般直心肠呀!我记得,妫览、戴员作为你的部属,以前犯了过错,你当时酒醉气躁,二人被你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虽然你已经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可他们呢?我多次暗中观察他们,多次见到他们眼神阴沉凶戾地在背后看你,隐然怀有杀心。我怀疑,他们要对你做什么凶事。”
孙翊哈哈一笑:“夫人,你想多了!妫览、戴员都是直汉子,不像你们女人家那般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一顿鞭子算什么?屁大的小事嘛!一顿酒就化解了!我们男人就是这样的!”
徐真火急火燎:“夫君,你听我一次好不好?”
孙翊有点不太高兴:“行了!你别整天胡思乱想的,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搅了我的兴致!”他猛地一挥手,翻身骑上随从牵来的爱驹骏马,意气风发地大喝一声,策马扬鞭地绝尘而去。
徐真呆呆地看着孙翊离去的背影,她心头阵阵发颤地叹息一声:“但愿我是胡思乱想吧!”
事实很快证明,徐真的不祥预感并非庸人自扰。
孙翊带着卫队长边洪(边鸿)以及五十名卫兵,出了县城,奔往城外的山林,部属妫览、戴员已在山林边满脸堆笑地等着他了,二人只带了几名卫兵,双方一起进入山林、寻找猎物。随着众人深入山林,孙翊忽然发现,数十米外的山林里人影幢幢,尽是披坚执锐的甲士精兵。
“什么人?”孙翊厉声喝道,同时拔剑在手。
在二三十米外的妫览犹如变脸一般,表情从满脸堆笑变成了阴沉森然,他冷笑一声:“那是送你上路的人!”
孙翊大惊,他回头怒视妫览以及跟妫览在一起的、明显属于一伙的戴员:“你们好大的胆子!还真的想杀我?可恨我太过于相信你们,不听夫人之言!不过,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他毫无惧色地大喝一声,策马冲向了妫览和戴员。孙翊武力超群,他自信对方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一支毒蛇一般的长矛猛地由后向前地刺穿了孙翊的后背前胸,孙翊满嘴喷血,他震惊无比、难以置信,他艰难地缓缓回头,看到手持长矛的人正是一脸狞笑的卫队长边洪。
“你这贼子……”孙翊痛苦怨毒万分地骂道,话没说完,翻身坠马,含恨身亡,死不瞑目。
“给我杀!”妫览、戴员一起嗥叫。
埋伏在山林里的妫览、戴员的亲兵们一拥而上,群起而攻孙翊带来的那些卫兵,卫兵们拼死反击,现场杀声大作、血水飞溅,很快,卫兵们尽皆被杀,尸骸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间。
“做得好。”妫览满意无比地点头,他看向戴员和边洪,“立刻按照计划行事!我去这厮家中将其全家灭口,如此一来,这事就会彻底地死无对证、天衣无缝了。”
“好!”戴员和边洪一起点头。
三人各司其职地展开忙碌,妫览快马返回城内,直往孙翊家中,他猴急无比,但他并非为了把孙翊全家灭口,而是为了别的一件事,准确地说,是为了一个人,正是孙翊之妾徐真。妫览早就对徐真垂涎三尺了,一直想要将其占有,如今,他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也是他策划、参加、实施这起血案的一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