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再次点点头:“嗯。”
太史慈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殿下,事不宜迟,快点动身吧!”
“子义将军勿慌!”麻龙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沉住气,先在这里好好地休息半个晚上,在凌晨时再出发。”
太史慈心急如火:“敌军就在区区一二百里外,殿下安危重于泰山,岂能在此险地久留?”
麻龙摇摇头:“子义将军,磨刀不误砍柴工,把马休息好了,马才能跑得快、跑得久呀,另外,人也需要休息啊,总不能让虎贲卫们一边骑马一边睡觉吧?将士们不好好地养精蓄锐,如何保护殿下?再者,奉先将军他们虽然敌众我寡,但应该还是撑得住的,有他们纠缠敌军,敌军不敢轻易分兵,还有,在茫茫大草原上,敌军想要找到我们,绝非易事,天黑后,更是我暗敌也暗,敌我双方都是两眼一抹黑,敌军更加难以找到我们,夜色就是我们的最好掩护。”
“说得对,镇定点,沉住气,稳住神。”孔明叹息一声躺在地上,“吩咐大家,好好休息,我们后半夜出发。”他好歹是全国第一的大人物,是要保持尊严、威仪以及风度的,必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不能像演义中曹操被马超追杀得顾头不顾腚地割须弃袍那么狼狈。
众人按照孔明的命令,纷纷就地休息,虎贲卫两班倒地执勤戒备,不准生火,不准发声,一切都是黑乎乎的、静悄悄的。
夜幕降临,星月当空,在鸡鸣山正南偏西、直线距离约两百里的大草原上以及在乌加河一带的边界线上,汉东军和敌军展开着反复厮杀,杀声震天、夜以继日,双方尽皆伤亡惨重。
鸡鸣山内,孔明等人在八百虎贲卫的保护下,一边抓紧时间休息一边等待着徐荣的援军。
孔明躺在他的马车里辗转难眠着,他心潮涌动、毫无睡意,朱丽娅和蔡琰坐在他的身边。朱丽娅看着孔明,满脸都是惶恐、自责、紧张,并且带着一种胆怯,她嘴里说了几句拉丁语。
蔡琰翻译道:“夫君,朱丽娅说她跟你道歉,她不应该要求你带她来大草原上和看长城,结果导致你和大家现在都陷入危险中,她感到非常非常后悔,她恳请你,能够原谅她的任性。”
孔明笑了笑,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这位异国娇妻的脸颊,语气温和地道:“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大草原,你已经看过了,长城么,暂时是看不了的了,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去看。”
朱丽娅眼泪汪汪地点点头,再次说了几句拉丁语。
蔡琰笑道:“她说嫁给你真好,你对她真温柔。”
孔明咧嘴一笑:“废话,我对哪个老婆不温柔?”他伸个懒腰,“睡觉,睡觉,养精蓄锐。”
孔明当然没有睡意,他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在这里的很多人都跟他一样,根本睡不着。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月朗星稀、鸦雀无声。在距离孔明的马车百来米的另一辆马车里,乌朵雅正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她敏锐地听到马车外传来一声猛禽的嘶哑鸣叫。
乌朵雅立刻一骨碌地起身,拿起兵器跳下马车,借助着月光,她瞪大眼地看到她的那只原本栖在她的马车上休息着的海东青倒在地上扑腾几下不动了,一支短箭射穿了它,它挣扎几下发出一声哀鸣便死去了。
“咕噜!”乌朵雅顿时又惊又怒又心痛,她怒火中烧地看向四周,怒不可遏地喝道,“谁?”
“呜嗷!……”几声狗吠声在几十米外的草丛里响起,是乌朵雅的那几条猎犬,它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在扑向和撕咬目标,与此同时,一支短箭咻的一声在凌厉的风声中破空而来,擦着乌朵雅的脸颊急速飞过,险些直接命中乌朵雅的头部,紧接着,草丛里传来狗的哀鸣声。很显然,有个或有几个袭击者躲在草丛里准备射杀乌朵雅,因为受到猎犬干扰,所以失手了,但差点儿得手,倘若不是在关键时候被猎犬发现继而受到干扰,第二支短箭必然命中乌朵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