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吕蒙显得心情十分沉重地点点头,“我一直都不相信刘备那帮人!他们既然可以背信弃义一次,就完全可能再背信弃义一次!眼下,我们江东处于一个非常危险、非常空虚的关键阶段,万一刘备军从益州、凉州等地调到荆西三郡的兵马突然间顺江而下、攻我江东,怎么办?我江东岂不是大祸临头、陷入灭顶之灾?我每每想到这里,都感到不寒而栗。”
“啊?”甘宁和董袭受到吕蒙的提醒,也感到强烈的不安,“是啊,确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主公和大都督难道没有想到吗?”——孙坚战死后,孙策继任江东之主,他不再担任江东军的大都督,此时的江东军大都督是周瑜,副都督是程普。
“我把我的这个猜测向主公和大都督做了汇报。”吕蒙叹息一声,“主公让我不要多虑,至于大都督……他明显认可我的猜测,但他说‘该冒险的时候就必须冒险,因为江东已经没有选择和退路了’,另外,他说他已经做好了防备之策,让我放心。我也只能希望我是多想了。”
甘宁和董袭一起点点头:“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一艘快船从西边的长江上游急速而来,驶到吕蒙、甘宁、董袭所在的指挥大船边,快船上的一名江东军水师军官急声地向吕蒙报告道:“将军!上游驶来百十艘商船!”
“商船?”吕蒙吃了一惊,“是哪方的商船?”
“船上都打着‘日月旗’,看起来是汉东的商船。”
“汉东的商船?”吕蒙惊疑不定,他举目向西眺望去,但夜色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楚。
长江上出现汉东商船,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长江上、黄河上、大海上……到处都有汉东商船在日夜航行,包括曹刘孙三家地盘内,汉东商船可以说是处处通行无阻,一来,曹孙刘三家都在经济上严重依赖汉东,二来,曹孙刘三家都畏惧汉东的实力,加上汉东一直“很守规矩”,只做生意赚钱,不干涉曹刘孙三家的争斗,所以,曹孙刘三家都不敢得罪汉东商船,都不会为难汉东商船,只要汉东商船拿出通行证等相关手续,一律放行,不会登船进行搜查,更加不敢进行刁难、敲诈、勒索、扣押、阻截。吕蒙本来不会在意长江上出现汉东商船这种十分正常的事情,但问题的关键是,此时正是战事紧要时刻,长江上游突然冒出了汉东商船,不得不让人感到隐隐的不安。
“将军,要不要派人对那些商船进行阻截和搜查?”甘宁提议道。
吕蒙感到十分犹豫:“可我们是不能得罪汉东的……”
“万一那些汉东商船是敌军伪装的呢?”董袭警觉地道。
“不太可能吧?”吕蒙迟疑道,“谁敢干出这种事?孙曹刘三家都从来没敢干过这种事,得罪了汉东,按照孔明的脾气,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阻截的话……如果他们根本不搭理,难道我们对他们射箭吗?那就是赤裸裸地攻击汉东商船了……”
说话间,那百十艘汉东商船已经速度飞快地航行而来,由于它们都是顺风顺水,因此风帆鼓胀、速度很快。此时夜色茫茫,那百十艘汉东商船直到距离江东军水师船队几百米时才被江东军看清楚,吕蒙发现,那些汉东商船全部紧靠着长江北岸水域由西向东地一路而来,并且那些汉东商船在看江东军的水师船队后,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而是继续保持高速冲来。
“派几条小船过去询问一下。”吕蒙心神不宁地吩咐道。
“喏!”甘宁和董袭立刻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