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云有些手足无措,他感到左右为难。
“三弟住手!”刘备大步地走来,他护在徐庶的面前,看着张飞,“三弟,把兵器收起来。”
“大哥!”张飞急切焦躁不已。
“三弟,你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刘备看着张飞,表情有些悲伤。
张飞看了看刘备,重重地叹息一声,把佩刀收了起来。
刘备回身看向徐庶,重新拉住徐庶的手,十分动情地道:“徐先生,你虽是孔明派来的,但这场战役若不是你的运筹帷幄,我岂能赢得胜利?我怕是已经兵败逃亡,甚至兵败身死了。人各有志,你是孔明的部下,我只能理解,你帮助我取得此战胜利,我对你充满感激和感恩。曹操有句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我平生做事素来与曹操相反,我是‘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我相信,徐先生和我虽然各为其主,但徐先生不会负我,就算徐先生日后负我,我现在也绝不负了徐先生,更何况,徐先生还帮我打赢了此战、度过最危险的时刻,我感谢徐先生还来不及,又岂能加害徐先生?”说着,他再次泪水夺眶而出。
徐庶感动不已:“玄德公……”
“大哥!”张飞叫起来,“你不要感情用事!真的不能放他走啊!”
滕超冷冷地道:“我家少公子已经说了,你们要是敢伤害徐军师一根汗毛或者故意扣押囚禁他,他立刻联手曹操,发兵十万,灭了你们!”
“混帐!”张飞大怒,想要再次拔刀。
“够了!”刘备低喝一声,他实在是心烦意乱。
“玄德公请放心吧!”徐庶握着刘备的手,“在下在此保证,第一,绝不把玄德公的任何情报泄露给别人,包括我家少公子;第二,倘若我家少公子以后与玄德公对垒于沙场,在下绝不参战。”
“好、好……”刘备擦擦眼泪,“有徐先生此话,我放心矣!”
在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心情各异和目光复杂的目送下,滕超等人严密地保护着徐庶离开了。
新野县的郊区,一队阴阳院荆州站的精干人手已经在等着徐庶了,看到徐庶出城,他们立刻把徐庶请上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前往长江边,然后坐船顺江而下,通过水路返回汉东。
船上,徐庶看着水天一色的浩荡长江,仰天叹息。
滕超走到徐庶身边:“徐军师何故叹息?”
徐庶苦笑道:“我有两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哦?请问徐军师,是哪两件事?”
“少公子乃大仁大义之人,刘皇叔也是大仁大义之人,为何,他们二人却不能殊途同归?他们当初明明是志同道合,为何最终却分道扬镳?”徐庶迷茫不已。
滕超淡淡一笑:“少公子的仁义,是为了汉民苍生,刘皇叔的仁义,则是为了汉室皇权。这便是他们两人的本质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