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洪身边的部将们无不气得七窍生烟:
“这些愚夫愚妇到底是怎么想的?宁愿给许家人当奴仆也不愿意当一个自由人?”
“许家人真是可恶至极!竟然诱骗妇孺冲阵!”
“那些狗杂种!躲在女人的身后!一帮下贱无耻的狗东西!他们还是男人吗?怎么能这么无耻不要脸?懦夫!”
部将们纷纷请示臧洪:“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少公子规定我们不能攻击平民呀!”
臧洪不紧不慢地道:“少公子确实强调过,军人是保护老百姓的,万万不能伤害老百姓,但是,对面这些人已经不是老百姓了,而是参加叛乱的暴徒!还有,我等现在若不给予反击,岂不是让贼首诡计得逞?别处贼子必然纷纷效仿!如此,还如何铲除他们?另外,军人也好,老百姓也好,都是拥有自卫天权的,我们不还手,就这样被他们打死吗?军人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还如何保护老百姓?这也是少公子说的!”
部将们一起心悦诚服地点头。
臧洪神色冷峻地道:“先口头警告,再射箭一波给予第二次警告!如果对方继续冲过来,全力反击!至于诱骗妇孺冲阵充当挡箭牌的那些下贱无耻的杂种混帐,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喏!”部将们齐齐肃然领命。
农庄外、妇孺们身后,穿着全套盔甲的许度看着这一幕,得意地笑了,他看看身边同伙,相视而笑,一起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许度等人尽皆披甲戴盔、防御严密,但他们却躲在身上只穿着布衣、没有任何甲冑保护的妇孺们的身后,在他们看来,赤手空拳的妇孺们看似毫无防御力,一击必死,但恰恰最有防御力,因为齐鲁军是不敢攻击妇孺的,从而可以成为他们的人盾挡箭牌。这一招虽然卑劣、无耻、龌龊,但却极其有效,成为许度等人的杀手锏。
许度等人认为稳操胜券,所以很放心,他们身边的男人们也很放心,不断地鼓动自家的老婆、老娘、老姐、老妹、七大姑八大姨挡在自己的前面,形成了一道乱七八糟的杂乱人潮。
一队齐鲁军的骑兵呼啸到妇孺们的跟前,高声地喝道:“警告!妇孺们速速散去!继续前进的话,后果自负!”
回答骑兵们的是一阵阵愈发劲头十足的漫骂声、嘲笑声以及劈头盖脑而去的石头、土块:
“贼兵们!害怕了吧?滚出我们的农庄和田地!”
“有本事射箭啊?我们不怕死!”
“叫孔明那个小贼回家找他娘吃奶去吧!”
骑兵们轻蔑地看了看对方,冷笑着策马离去。
见到口头警告无效,臧洪淡淡地道:“放箭。”
一波只有几十支箭矢的箭雨从齐鲁军弓弩队里呼啸而去,顿时,尖利的惨叫声和殷红的鲜血一起飞溅开来。由于齐鲁军弓弩手们刻意地手下留情,对方人群里只有十多人中箭并且只是腿部中箭,没有伤到要害。中箭的妇孺倒在地上,呼天抢地、嚎啕大哭:“他们射箭了!”
一些妇女先是大吃一惊,继而感到恐慌,但更多的妇女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贼兵们射箭了!姐妹们,我们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