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之战爆发时,王峥已经赶到虎牢关,向李傕传达了吕布的命令以及最新形势变化,李傕闻讯后大吃一惊,急忙带着副将李式(李傕独子)、李应(李傕堂弟)、李桓(李傕堂弟)、李维(李傕堂弟)、李利(李傕的侄子,又作“李别”)、李暹(李傕侄子)、李进(李傕侄子)、胡封(李傕外甥)、张苞(跟张飞长子张苞是不同的人)、张宠(又作“张龙”)以及樊稠(西凉军主将之一,被董卓封为右将军),率领五千本部兵马撤离虎牢关,急匆匆地赶往毕圭苑。
虎牢关的西凉军有一万士卒,五千人由李傕亲自统领,五千人由樊稠统领,但樊稠也是听命于李傕的。李傕统领的那五千人正是西凉军的精锐、直属于董卓的“飞熊军”,该部队全由西凉军的精英和老兵组成,战斗力强劲,旗帜为绣有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成员服装上也有飞熊图案。——飞熊军之所以由李傕统领而不是由吕布,这是因为吕布虽然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将,但他不是凉州人,而是并州人,李傕才是董卓从凉州带出来的嫡系第一心腹大将,所以,论武力的话,吕布是西凉军第一猛将,但论资历和“出身成分”的话,李傕才是第一,如果董卓死了,最有资格继承西凉军的是李傕而非吕布,吕布在西凉军高层心里“属于外人”。
对于李傕而言,既然汜水关已失,那么,继续坚守虎牢关也没有意义了,他必须快点走,但是,他不能把所有部队都带走,一旦全军撤退,虎牢关外的讨董联军立刻就可以通关而入,那么,李傕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的,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把五千飞熊军带走,留下樊稠的五千普通士卒在虎牢关作为弃子,不过,樊稠是他的心腹干将,不能抛弃,于是,他把樊稠也带走了。
樊稠临走前带走了几个心腹副将,留下三个他不在意的副将跟五千士卒守在虎牢关作为弃子,这三个遭到抛弃的副将里有一人名叫曲阳,字吉东,辽东人氏,使一把长柄开山大斧,他是在大半年前从辽东赶到并州投入董卓军中的,成为樊稠的副将之一,另外两名副将一个叫做吴文,字子杰,一个叫做张强,字仲伟。吴文跟曲阳一样是辽东人,张强是幽州北平郡人氏。曲阳、吴文、张强三人因为不是凉州人,所以在樊稠心里的地位不如凉州出身的部下。曲阳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因此他平时刻意地与吴文、张强“同病相怜”,三人关系非常亲密。
看到赶来报信的王峥,曲阳知道,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当李傕、樊稠等人带着飞熊军准备离去时,曲阳叫来跟自己一样已经遭到抛弃但还浑然不知的吴文、张强前往一个无人处,同在现场的还有王峥。
曲阳对吴文、张强说道:“你们知道吗?汜水关已经丢了,郭汜将军也阵亡了,董相国、吕布他们正在逃往长安,十八路诸侯的军队已经通过汜水关,即将攻打洛阳城,你们看到没?李傕、樊稠他们也准备走了,他们把飞熊军带走了,却把我们留在这里,我们都不是凉州人,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当成弃子啊!我们在这里是必死无疑的!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问王将军!”
王峥一脸正色正气地道:“确实如此!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吴文、张强一起大吃一惊,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曲阳脸色铁青地道:“事已至此,要么,叫他们带上我们,要么,既然他们想要我们死,那我们也不让他们活了!”
吴文、张强一起咬牙切齿地点头:“正是如此!”
曲阳、吴文、张强随即先告诉部下士卒“汜水关已经丢了,十八路诸侯的军队正在通过汜水关,即将攻打洛阳城,董相国、吕布已经跑了,李傕、樊稠等人也在准备跑掉,凉州人都跑了,却叫我们这些不是凉州人的将兵留下来等死”,使得士卒们群情激奋,接着,曲阳、吴文、张强带着部下前去寻找正准备离去的樊稠,王峥先行一步,他一脸惊慌地跑到樊稠的身边:“将军,大事不好了!曲阳他们可能想要哗变……”为了麻痹樊稠,王峥没有携带他的三棱尖刺长枪,但在怀里藏了一把匕首。
说话间,曲阳、吴文、张强等人已经气势汹汹地过来,当面质问樊稠:“将军打算抛弃我们,让我们在此等死吗?”
樊稠心头一惊,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他急忙招呼身边的副将和亲兵:“拿下这些逆贼……”
樊稠话没说完,在他身边的王峥已经猛地拔出怀里的匕首,直接捅中了他的肋部,同时,曲阳挥起大斧砍中樊稠的脑袋,将其连头带盔劈成了两瓣,命丧当场,吴文、张强一起发声喊杀,带着部下一拥而上,把樊稠的几个副将和一干亲兵杀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