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伸手给赵二郎把了把脉,发现他的脉象还算正常,只是很微弱,就像一盏随时都会熄灭的灯。
他沉默着,在心底默默地判断着这究竟是什么疾病。
“神医,我这兄弟,还能活下来吗?”
赵大郎见吴良迟疑良久都不说话,忐忑地问道。
吴良此时心里在打着鼓,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患上这么奇怪的疾病。
说实话,吴良也不知道赵二郎患的是什么病。
这样的表现,不是心衰,也不是肾脏出了问题,更不是肝硬化腹水,为什么会出现全身浮肿呢?
应该是无名水肿吧。天底下的怪病多了去了,吴良也不可能全部认识。
他忽然想起从罗方那里学到的一个方子,便说道:“治疗是能治疗,但我不知道有多大的把握,只能姑且一试了!”
“多谢神医!”赵大郎一听还有机会,蓦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无奈之下,吴良只得把赵大郎扶起来,“我先试一试,毕竟,我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奇怪的病症,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现在稻田里还有青蛙吧?”
赵大郎一愣,道:“有啊?神医,你要抓青蛙?”
“没错,你去抓五只活青蛙来,然后去肉铺买两个猪肚,几斤猪肉。”吴良吩咐道,“你抓回来之后,就在家里等我们。”
赵大郎神色激动,连装稻子的箩筐都没有挑,就这样跑出去,去抓青蛙了。
“神医,那我们……”龚建刘问道。
“州主,你带我去桂州城的药铺吧,我要抓药,顺便把你的药一齐抓了,治疗这两种病的药物,差别不大。”
两人走出住宅区,龚建刘带着吴良穿过两条巷子,就来到了一家药铺。
药铺的外面,竖着一根旗杆,旗杆上,有一面杏黄旗帜迎风飘扬。
杏黄旗帜上,写着一个工工整整的“韩”字。
吴良知道,这是“韩康”,韩康是东汉人,因为卖药三十多年不接受还价,所以被世人所知道。
药铺一般都会将韩康供奉着,或者打着“韩”字招牌,表示自己童叟无欺,药材绝佳,绝无二价。
走进药铺,一股浓郁的中药清香扑面而来。
掌柜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但长得慈眉善目,一点都不像当初吴良在南汉遇见的那个老者。
老者见有客人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迎了上来,笑道:“这位客人,需要些什么?”
吴良还没有说话,老者看见了吴良身后的龚建刘,“啊呀”一声,忙鞠躬道:“州主驾到,小的未曾远迎,该死该死!”
“行了,老李头,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我带这位兄弟来抓一些药,费用算在我账上,到时候,你来州主府划钱就行。”
“州主来抓药,小的怎么好收钱?”老李头笑呵呵地说道。
“那怎么行?”龚建刘大手一挥,“该收的还是要收。”
老李头也不反驳,仍旧笑呵呵地问吴良:“这位兄弟,你需要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