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黔州到吴家寨,一个来回,基本上需要两天左右,但周青和罗方硬是在一天一夜之内赶回来了。
第二天傍晚,听得外面一阵嘶鸣声,不多时,就见周青和罗方拿着好些东西来了。
周青左右手各抱着一个大陶罐,罗方则拿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腰间还挂着吴良的手术器械。
“阿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这些够用不?”
罗方将身上的东西摘下来,“阿哥,我这里都是些绷带和手术器械,青霉素和酒精则在周青那里,我们只带了两罐子来,对了,我这里还有些困经散。”
吴良接过周青手中的陶罐,打开一看,青霉素粉末有半罐子,再打开装着酒精的陶罐,一股浓烈的酒味飘散开来,在场的人都深吸一口气,镇西将军赞叹道:“义宁,真乃好酒!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伯父,这酒被我浓缩加工过,是用来治病的,不可以喝。伯父要是想喝,过一段时间我去吴家寨给你带几坛过来。”
镇西将军本就去一个酒鬼,嗜酒如命,要不是吴良说这些酒是用来治病的,他都要喝了。“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先给你记在账上!”
加上郎中从前线带下来的伤员,一共有一共有六十二位。其中十三人的伤势最为严重,有断了一只手,有人断了腿。
吴良先从伤势最严重的人治起,那些断了手脚的,吴良将他们断肢处的创面清理干净,该结扎的结扎,该切断的切断,然后皆用青霉素预防感染。
消毒的时候,要先给他们服下困经散,否则,酒精倒在他们创面上,他们保准受不了。
吴良和罗方两人忙上忙下,一直忙到深夜,第二天又忙了一天,终于把所有人的伤势清理完毕。
还算顺利,尤其是那几位断手断脚的,没有出现失血休克的迹象,只要他们顺利挺过去,那么,小命算是保住了,至于以后的生活质量,到时候能给他们装义肢,就装,不能装就算了。
这两天,郎中一直跟在吴良身边,刚开始他还不屑于看吴良的操作,还时不时嘲讽一下吴良。
但吴良只是自顾自做自己的手术。并未理会郎中。等到他做完第一个人的手术后,郎中从刚开始的不屑,转变成了震惊,随着吴良继续做下去,郎中彻底被吴良折服,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神医,你这手段是在哪里学的啊?可否教导老朽片刻?”郎中跟在吴良身后,亦步亦趋,只差给吴良端茶送水了。
总体来说,郎中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他有些瞧不起人,但是,但凡有些本事的人,哪个的心底不存着一份傲气?
自己浸润医学这么多年,面对感染,都束手无策,凭啥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就可以治好?换作是谁,谁都不信。
郎中虽然高傲,但治病救人却一点都不含糊。特别是他不耻下问的态度,吴良是有一点佩服的。古代的人,由于思想的禁锢,面子问题看得极为重要,虽然还达不到士可杀不可辱的那种境界,但想要让他们低下头来请教一个年轻人,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教导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想要学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要是有时间,郎中不妨来我们吴家寨,我定然倾囊相授。”
郎中大喜。眼前之人虽说年轻,却比成都府那些鼻孔朝天的太医们要靠谱的多!那些太医要是遇见今天这种情况,保准也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