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州主现在已经休息,吴良他们五个人被投放到一间牢房里面去,等到第二天州升堂时再做定夺。申一根的尸体则交给了仵作,他们能给出更准确的死亡依据来。
幽深的大牢,带给人们的是恐惧与不安。惨淡的月色透过窗棂投在牢房的地面上,窗台上栖息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它的影子也印在了地上,分外渗人。
半夜时分,黎平还没有睡去。他一只盯着那只鸟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那只鸟儿“呱呱”叫了两声,飞走了。
旁边的牢房里关押着许多犯人,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见那只鸟儿飞走了,喃喃道:“乌鸦飞走了,看来,明天又要死人了!”
吴良也被那只乌鸦的叫声惊醒。他回头看见黎平还没有睡觉,问道:“阿四,你怎么还不睡呢?”
黎平回过神来,他不安地说道:“阿哥,明天……”
吴良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要乱想。有我在,会保你周全的。”
最终,黎平还是忍受不住疲倦,睡去了。反而是吴良睡不着了,明天见着州主,要是崔七先生还没有赶来,自己该如何应对?万一州主像老伯他们说的那样,不讲道理呢?
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到了天亮,果然有牢头来将他们提出去。他们跟在牢头后面,东拐西拐,来到泸州城的州主府。
泸州城的州主是一个黑脸汉子,像极了包公,但是远比包公瘦,好似几块木炭凑合在一起,瘦骨嶙峋的,随时都要散架。若是点起一把火,吴良相信,不出半刻钟,那一堆木炭就会化为灰烬。
“升堂……”州主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两旁站着的衙役们一齐举起杀威棒,不住地点在地上,口里同时喊着:“威……武……”
声势极为震撼。只有站在中间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厉害,若是胆子小的,见着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人,胆子早就吓破了一半。
升堂仪式结束后,那黑脸州主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到:“堂下所跪何人?”
吴良扯了一个谎,道:“小人名叫吴良,是溱州城四甲里周家村人氏,他们都是我家里面的庄客。”
“尔等所犯何事?”黑脸州主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
吴良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诉说了一遍。黑脸州主听了,又说道:“传证人上堂!”
很快,申一根的两个朋友就被带上来了。他们一口咬定黎平是故意杀害申一根的,吴良他们百口莫辩,竟在堂上吵了起来。
黑脸州主一看这局势就要失去控制,他急忙操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争吵的人一下子停下来,整个公堂静得出奇,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来人,传林捕快和仵作上堂!”
两人被传上来之后,黑脸州主问道:“仵作,你说说,那申一根究竟是怎样死的?”
仵作说道:“回大人,从伤口看来,确实是被人用利刃从后面刺死的……不似无意的刺杀,倒像是谋杀……”
黎平的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