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客看见黎平背上的鲜血一下子流出了好多,他顿时慌了手脚,“阿哥,这……这……”
吴良临危不乱,他拿着手术针来到黎平身边,叫庄客:“你过来帮我摁住他。”
庄客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按住黎平的肩膀。吴良见他没有使出力气,喊道:“你使劲按!别让他动弹就行!”
庄客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黎平按住,吴良迅速将出血的地方缝起来。没缝几针,庄客就感觉到黎平的身子变得软绵绵的了。
“阿哥,四哥又晕过去了!”
吴良伸手摸了摸黎平的颈动脉,还好,搏动还算正常,没有出现休克的现象。
“你放开他吧。”吴良头也没抬。
庄客放开黎平,站在一旁,看着吴良一针一针为黎平缝针。
“阿……阿哥,你……还真的……”
庄客的声音颤抖不已,在他眼中,吴良就像一个从地狱里面爬上来的魔鬼,拿着针,正在那里一针一针地剜着黎平的肉。
吴良专注地缝着黎平的伤口。由于没有手术钳,就连最基本的钳子都没有,他只能用手拿着手术针的尾部,吃力地将针刺入黎平的皮肤。
但是这样极易造成伤口的感染。没有办法,活命和感染,显然是活命更重要。感染的事情,等保住了黎平的命,再另想办法吧。
由于黎平的伤口不算致命,缝针只是为了阻止血液的流失。所以,吴良没有将针脚缝得太深,只是轻轻地刺穿表皮,连表皮底部的真皮,他都没有伤到多少,这也减轻了对皮下组织的破坏。
在这医疗条件极为简陋的古代,任何伤口都有可能致命。吴良只能小心再小心,争取不对黎平的伤口造成更多的破坏。
刚才抽搐之后,黎平再次昏迷。但吴良每刺一针,黎平都会抽搐一下。庄客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跑到房间外面,一阵狂吐,不敢再进屋子来。
“啊……”
吴良的这一针似乎下得重了些,昏迷的黎平竟然被他刺醒了。黎平一路走来,失血过多,本来都已昏迷,却被吴良硬生生给刺醒了。
醒来的黎平,感觉还是晕乎乎的。但是,背上传来的阵痛,让他的精神又为之一振。他觉得,背上像是什么人拿着锥子在锥自己的肉,痛进心去。
黎平侧过头看去,原来是吴良拿着一个鱼钩在钩自己的肉!黎平迷迷糊糊地说道:“阿哥,你要钓鱼,也不要用我的肉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啊……”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又感觉到一阵疼痛。吴良见黎平醒来,他知道黎平已经没事,前提是要一直保持着清醒。
“醒了就好,你先忍着。”
吴良嘴上在说着,手上却不停息。找准了位置又是一针,疼得黎平直叫唤。
“忍着点,你的血止不住,我现在把你的伤口缝起来,才能保住你的小命!”
一共只有十来针,吴良却缝得满头大汗。一是没有手术钳,光凭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细细的缝衣针,谁受得了?而且还要刺破皮肤,缝衣针本来就不算锋利,那就更加吃力了。
二来,缺少治疗感染的药物,吴良只能尽量减少对真皮层的损害。这得更加细心,精神必须高度集中,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黎平也是满头大汗,他咬着一角衣服,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每一针都疼进心去,但吴良是在救他的命,再疼他都必须忍住。缝完之后,那一角衣服,都被黎平咬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