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方接过衣服,将自己缠在手臂上的布条解开,露出了里面血肉有些模糊的胳膊。
吴良见状,忙走上前去查看罗方手臂的状况。
罗方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由于天气炎热,他又用布条将伤口死死缠住,故而有些感染发炎,伤口红肿不堪。但罗方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一直将粘在伤口上的布条解完。
“劳烦这位恩人帮我取一盆热水和一只碗来可好?”
吴良看一眼罗方的胳膊,便叫过一个庄客,去取罗方所要的热水和碗。
热水很快便端来。只见罗方先拿起碗取半碗水,然后将胳膊置于盆上,一点一点将伤口清洗干净。热水浇在伤口上,与伤口上撒盐差不多。
吴良看着都揪心的疼,但罗方一直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的额头上,汗水密密麻麻的沁出来,身体也忍不住颤抖着,吴良看在心里,大为赞叹道:“云德兄好耐力!”
罗方清洗完之后,抬头对吴良说道:“恩人见笑了,这点小小的伤口,不在话下。”
然后他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瓷瓶,吴良心里一阵纳闷,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疮药?这么神奇,在这个年代竟然能看见。
只见罗方将白瓷瓶打开,在碗里轻轻倒入一小撮褐色的粉末。粉末在热水里很快散开,罗方端起碗摇晃一下,一仰脖子,将这半碗调好的药汁喝了下去,然后又将这褐色的粉末取了一些撒在伤口上。
罗方看见吴良一直盯着自己的白瓷瓶看,笑了笑:“恩人,可是看中了这困经散?”
吴良点了点头,“不错,可否让我看上一番?不瞒云德兄,山里人没有见过此等疗伤圣药,今番得见,自然要好好观摩一番。”
“小生这条命都是恩人救回来的,一瓶困经散又算得了什么,恩人尽管看吧。”
接过白瓷瓶,打开之后,吴良就闻到一大股前世的云南白药的味道。但是吴良知道,云南白药的出现,是在近代去了,好像是十七世纪,具体时间他记不清楚,但似乎要晚上很多年。
他倒出一些粉末,仔细地闻了闻,还有些刺鼻,闻过之后,他感觉脑袋还有点晕,这“困经散”和云南白药绝对没有关系,顶多是有一些成分相似罢了。
不知道这困经散里面含有三七没有。若是有三七,那黎平所受的刀伤,只需要用着困经散撒在上面,就可以止血,也不用自己辛辛苦苦缝上那么多针。
吴良把玩一会儿,把白瓷瓶盖上,还给了罗方。
此时罗方似乎有些异样,正在那里不住地点头。他胡乱将白瓷瓶收好,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吴良没有听清楚,他将耳朵凑上去,罗方却一下子倒在床上。
吴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