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武拉着王星问长问短,询问衡阳会战时候,衡阳城内的战况。方先觉坐在另一边,也有人找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第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战区副长官杨森走了进来。川军系将领纷纷起立打招呼。王星也站了起来。到现在为止,二零二军名义上还是杨长官的麾下部队。
薛岳进来了,全体起立。薛岳示意大家坐下,薛长官坐到主位上,首先开始作战后点评。评价第四次长沙会战中的不足之处,以及作战英勇的将领。
接着又讲到了衡阳会战。第九战区各部队为了打好衡阳保卫战,可谓是精兵尽出,结果衡阳还是丢了。
这等于是薛岳在公开作检讨。由于他的指挥不力,长沙、衡阳,连续两次的会战都失败了嘛。众人皆无语。薛长官的失败,何尝不是在座众人的失败?
“薛长官,我军奉命坚守衡阳,最开始的命令是十天,后来你给我增加到两个星期。我都守住了。但是援兵呢?我在衡阳城一直守了四十七天,衡阳城破,我已经尽力了!”
人家薛岳正在发言呢,话还没讲完,方先觉就抢先说话,把薛长官的发言给打断了。
也别说薛岳是战区司令长官,是在座所有人的上司。就算薛岳是个一般干部,甚至是普通人,人家说话的时候你上去给打断,人家能没意见吗?
薛长官的脸刷就变了,“方军长,我说衡阳失守是你的责任了吗?我报告还没做完,你这么急着发言干什么?莫非是心虚不成?”
“我心虚什么?我方先觉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既没有越级瞎指挥,又没有对手下部队的生死存亡不管不问。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这就是含沙射影,直指薛岳胡乱指挥、见死不救,才导致的衡阳失守了。在这种会议上,方先觉这么说话,还真需要一些勇气了。
薛岳就是涵养再好,在这种情况下也得发作。更何况,因为带兵多年,薛岳早就养成了独断专行,听不得别人有不同意见的习惯。听了方先觉这番话,薛岳啪的一拍桌子。
“方先觉,你放肆!我也不怕明着告诉你吧,我刚才说的就是你!你是衡阳守将,衡阳失守,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也是难辞其咎!衡阳失守,你是直接责任人!你休想推卸责任。”
“衡阳守将是我吗?嘿嘿,就算是我,可我守了四十七天,已经对得起天地良心了!倒是长官你,眼睁睁看着我第十军困守衡阳,弹尽粮绝也不来救。还让委员长亲自下手令。”
“所幸,委员长的手令并没有全部拿去卷烟丝,我还保留了一张!诸位请看。”方先觉从怀里掏出一张传单样的纸,大声朗读上面的字。那意思就是命令第十军再坚守三天,援军肯定到。
“坚守三天,各位,我已经率部十倍完成了守城任务。可是长官答应的援军呢?要不是有军兴的二零二军帮忙,今天恐怕我就见不着各位了!”
薛岳气的啪啪拍桌子。方先觉也不服软,梗着个脖子和薛岳顶牛。薛岳说一句、他说一句,薛岳说一句、他说一句,气氛越来越紧张。
最后薛岳恼了,大叫警卫,要把方先觉抓起来。王星赶紧劝,好不容易劝得俩人不吵了,薛岳已经让气得浑身栗抖了。
军事会议,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