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和金桑一个会日语、一个能忽悠,三说两说,俩鬼子竟然答应了。四个人离开旅馆门口,走了好几条街找了家饭馆。
金桑说这家的饭菜好吃,他很爱吃。天可怜见,这可是他这辈子头一回来咸宁,能在离旅馆三条大街以外找到这么一家饭馆,他的运气真的不差。四人落座,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酒全都满上,推杯换盏这就开始吃喝。
俩鬼子看见酒就高兴,酒量却实在不咋地。四个人一瓶酒刚见底,俩鬼子舌头就大了。余则成和金桑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继续接茬灌。最终,把两个鬼子灌得是晕头转向,路都快走不成了。
离开饭馆,俩人一人架着一个,走到万寿桥头,找了个树荫处坐下。俩鬼子坐到那儿醉眼迷离,哈喇子流出去多长。
余则成就说,“走吧,够这俩在这儿睡一天了。咱在城里转悠转悠,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咱俩也得想办法立点儿功呀。”
金桑眼珠一转,看着俩醉的都快不省人事的鬼子他笑了,“呵呵,老余,你还去瞎转悠什么呢?想立功还不简单?这现成的功劳就在你眼前放着,你怎么就不往下头看呢?”
“你说他们?得了吧,”余则成摇摇头,“我说老金,你可别闯祸啊。这俩就是在旅店门口蹲点儿的俩糊涂蛋,他们连监视谁都不知道。你要是干掉他们搞不好要惹祸啊!”
“啧,我说干掉他们了吗?我没说吧。老余,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还不爱动脑。”
这位爱动脑的眼见人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忍不住那份卖弄的心思,把自己的主意抖了出来,“咱俩可以对他们劝降啊!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咱趁着他们俩喝醉了,劝他们投降!”
“要是劝成功了呢,咱营长多了俩日本人当手下,你说营长会怎么看咱们?独立营的长官和弟兄们又得用什么眼光看咱们?咱俩立的这功劳得有多大?立了大功,升官发财还会远吗?人这一辈子不就那会事儿嘛。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
“要是这俩不愿意投降呢?那怎么办?”余则成考虑事情还算比较全面。不过他这个全面,也就是相对于金桑来说的。
“怎么办?不怎么办。把他们放这儿,咱走!要不咱给他们再换个地方也行。俩人都醉成这样了,等他们醒过来,之前以后干过什么他们肯定记不住!没事,俩醉鬼你怕个啥?”
余则成恍然大悟,大赞此计高明!他夸他、他夸他,俩人一对乐哈哈!
这俩光顾着乐了,就没想到,鬼子喝醉了,记不得你们劝降,又怎么会记得他们自己投降呢?鬼子就算是答应劝降成功了,那也是醉酒之后的事,做不得数的。这一层关系俩人谁也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