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门烈拖着一只巨大的包袱,游上水面,不断的对我打着招呼,还问我:“哎?那边谁啊?小雅啊?看不清啊,哎,快来帮忙!”
我还不敢动。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安卿:“我朋友,上来了。”
安卿淡淡一笑:“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水里?”
我点头。
“去吧,今天就聊到这。”
聊到这?
听到这话,我如释重负……点头道:“那好,那我们有机会再聊。”
安卿对我微笑,起身,离开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她对我说,被丈夫囚禁,丈夫找了别的女人,最后又因为其它的事情被人所救,这一系列经历,居然让我对应到了当初地下室关着的那具枯萎的蛇人。
她是个女性蛇人,与从前的于越,似乎有着很难说清楚的关系,因为那时于越的妻子不允许于越去看那干尸。后来因为我,她得救了,虽然她救了我,可我仍旧恐惧于她。
就像我被豹子追杀,跳出一条老虎,杀死了豹子,可我仍旧希望这条老虎也死掉。
我曾经拜托过老杜杀死这个家伙,但事情的结果,我好想还没仔细问过老杜。
幸好她走了。
“哎,你发什么呆呢,我快冻死了!帮忙啊,哎对,那女的,谁啊?”
“不认识……”我下水,开始拖尸体上来。
“不认识后半夜出来跟你说话?哎呦,拉皮条的?”
“不是……她说好像认识我。”
由门烈眉毛一挑:“瞎吧?大半夜的,跟你搭讪?”
“回去再说,这事儿有点奇怪,我得问问杜姐。”
我赶紧开车离开江边,一路上心都在乱跳,这感觉真的非常奇怪,说实话,我也不是最初的我了,现在就算遇上之前的沈凯琪,我们两个中间必须死一个的话,那一定不是我,她完全不是我对手。
而那具挂在墙壁上的风干蛇人,虽然具体实力我不知道,但完全没理由怕她。
可为什么,我的心跳就是非常的没规律,非常的紧张。
回到住处,我把由门烈隔在门外,自己拖着白茶的尸骨去找老杜,她果然没睡,看到尸骨之后非常满意。我现在已经没心思知道老杜想用什么办法,让这尸骨“复生”,我只想知道那具蛇人干尸,现在的下落。
“杜姐,我想起一件事,当初地下室的干尸……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杜有些意外,意外我会问他这个:“不是跟你说过么,没出现过,我也没找。”
“你答应过我,要杀了她的!”
“嗯?怎么,你见过她?”
我摇头:“刚才在湖边,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很像。”我把事情对老杜叙述了一遍。
结果老杜好奇的问我:“是拉皮条的吧?”
这时候,我真怀疑老杜是不是由门烈口中的白茶,太像两口子了,说话的都差不多。
“不是,那我……”
“怎么?”
“有点害怕。”我完全不顾及自己男人的面子,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的确有些蛇人,是你对付不了的,但她不算,放心吧。”老杜安慰了我一句,就开始研究那副骸骨,不再搭理我。
我只好回房,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始终过着刚刚那女人的画面。
她在不该出现的时间,不该出现的地点,说着不该对我说的话。
这绝不是个意外,更不是什么拉皮条的。
而且她说,下次再来,她会找上我吗?
再次睁眼,已经是天亮,我几乎一夜没睡,整晚都在想着她。第二天敲我门的,是由门烈,说自己今天做了道特别的菜。
“什么特别的?”
“啧,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跟你说,这菜,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哎,兄弟,听你口音应该也是北方的吧?”
“嗯,河北。”
“哦,那离我家还是有点远哈,吃过酱泥鳅吗?”
“酱泥鳅?”这菜不怪,怪在时间上,我看看手表:“大早晨的,你吃酱泥鳅?”
“哎呦,这玩意儿你不用太讲究,走吧,尝尝。”
本来,由门烈做饭挺好吃的,我也挺好奇,结果看到那一条条黑色的长条的鱼,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蛇和蛇人,我也不清楚我这脑回路是怎么个情况,又由它们,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女人。
顿时吃不下去了,还有点恶心。
我有点魔怔了,我甚至想早点再见到那个女人,好好问问她到底是谁!
今天就去江边,我要再碰她一次。
做完这个决定,我放下筷子就要走,结果却被老杜叫住:“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