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皇上对自己的儿子颇为倚重,这是好事,说明他太子的地位愈加稳固,将来又有自己娘家帮衬着,应该继承王位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见过母后!”
赵昊轩忙上前行礼,皇后娘娘将他扶起,笑道:“轩儿也在这里啊,早知道本宫便多拿一碗冰糖百合马蹄羹来才是。”
忙又扭头吩咐小太监:“快去再拿一碗冰糖百合马蹄羹给太子送来!”
小太监自是不敢怠慢,忙疾步退出去了。
皇上放下奏折,笑盈盈看向母子俩:“皇后来找朕可是有事?”
皇后听他问这话,心下便有点不大高兴,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他?
便向着皇上行礼道:“本宫见皇上日理万机,怕皇上身子吃不消,特地送来夜宵为皇上补一补。”
赵昊轩忙做出一副羡慕的表情道:“父皇与母后果然是伉俪情深,儿臣自愧不如!”
皇后倒做出一副娇羞的小女儿之态,面上微微泛起些红色。
陈宏早就将冰糖百合马蹄羹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此时也觉得腹中似乎有点饿了,拿起调羹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皇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皇上吃碗里的羹汤,似乎很是满意,心中便是一喜。
“皇上,本宫听说那大理寺抓了一个叫李秋月的人,本宫听说那可是以前贤妃身边最得宠的宫女翠屏的女儿呢!”
皇上微微一愣,并没有应声,依旧低头吃碗里的羹汤。
赵昊轩眼神闪了闪,也没有开口,依旧坐在小案几上提起毛笔写着什么东西。
“想那贤妃也算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了,不成想她身边的人,如今后人却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真是让人唏嘘啊!”
皇后用帕子假意拭了拭眼角,当年贤妃在宫中是最受人拥戴的嫔妃,连当初的太子,今日的皇上,也曾受过她的恩惠,所以她现在将贤妃提出来,想必皇上也不可能不为所动。
“皇后何时喜欢管闲事了?”
皇上吃完汤羹,接过陈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似开玩笑般道。
皇后心中便有些惴惴的,皇上素来不喜后宫干政,如今自己这是僭越了。
但是那该死的翠屏,竟拿那这件事情威胁她,她又怎能不在皇上面前提及一下,万一李秋月那个女人真的被皇上砍了脑袋,只怕是翠屏将事情捅出来,她皇后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在皇上面前提过了跟贤妃有关,他自然也会有所顾及,看来李秋月的死刑怕是可以免了,只不知道皇上究竟怎么想的,毕竟圣心难测啊!
所以皇后略坐了坐,便告辞皇上回景仁宫了。
皇后走后,皇上便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摸了摸胡子,转头问赵昊轩道:“轩儿怎么看此事?”
赵昊轩一愣,略一思忖便明白父皇是在问他关于李秋月的事情。
他忙躬身答道:“父皇,儿臣觉得几年前印子钱刚出现在京城时,谁都不能知晓它后来造成的危害,如今父皇花了大力气才将它控制住了,才能有京城百姓安居乐业的今日。”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见他面上表情凝重,似在用心听自己说话。
他话锋一转:“若是如今不严惩案犯,只怕造成的影响会更大,万一印子钱在京城中再次抬头,咱们又得花大量人力物力去打压,岂不是劳民伤财?”
他知道对于一个当家主母来说,手里沾着几条下人性命不算什么大事,倒是放印子钱这种事情,会引起皇上的警觉。
皇上缓缓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似在思索赵昊轩方才的话,良久方叹气道:“你说的都对!只是那贤妃对朕有恩,朕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身边之人的后人被斩首!”
“父皇,那李秋月只是贤妃身边一个宫女的养女,别说跟贤妃没什么关系,便是有关系,也只是远到不能再远的关系,父皇又何须纠结!”
皇上点点头,不由狐疑看了一眼太子,这小子今日是怎么了?往日里跟皇后自是一唱一和,但今日却与皇后唱起了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