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愣了愣,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出的馊主意,这下倒好,连自己也被算计进去了:“小姐,奴婢半夜如何能进得了幽竹居的院门啊!”
“那还不简单?你提前进去躲在她屋里,不就可以了?”
魏素素挑眉看向珠玉。
“可是小姐,奴婢要是去幽竹居了,您身边谁来侍奉啊!”
“咳!那个……不是还有金珠和银珠呢吗!你就放心去吧,只要你能看得真切,回来小姐我定是重重有赏。”
珠玉无法,只得答应下来。
用过晚饭,沈菀笙依旧带着铃兰去荷花池边走走逛逛,消食去了。
睿嬷嬷则在后院清洗小姐的衣服。
她们却是不知道,一个纤细的身影,此时正推开半掩着的院门,悄悄潜进了沈菀笙的屋子内,慌慌张张扫视一圈后,只得躲在了床下面。
沈菀笙与铃兰站在荷花池旁,享受着片刻清风拂面的轻松与畅快,心底却是有些沉重。
如今看来,卫国公府也不是个好的藏身之处。
那个男人虽然对自己很好,而且寿命不长,只可惜他也可能为了活命而折磨自己。
如果嫁过去的日子便是自己下地狱的日子,那还不如不嫁,还是赶紧将魏府扳倒后回扬州才是正事。
可是,若他铁了心,非要求自己嫁过去可怎么办?
沈菀笙心思纠结,百转千回,想不出个头绪来,不由低低叹了口气,感觉心里塞得慌。
眼看已是掌灯时分了,两人这才回到幽竹居,洗漱完毕,沈菀笙便躺在床上。
翻了几页书,一时感觉心情烦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起来喝了一盏清水,这才躺下睡了。
此时,窗外皓月当空,一轮残缺的月亮正在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十分美丽。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黑暗中嗖地跳了出来,稳稳落在幽竹居院落中。
那黑衣人在院子里偷偷观察了一阵子,见没有任何动静,又蹑手蹑脚走到主屋窗下,听见里面传出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便嘴角微微一勾。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小心刺入窗户中,慢慢将窗扇撬开,一翻身,跳进屋子里。
他悄悄走到床前,伸手缓缓掀开帘帐,待看清楚床上的情形后,嘴角一僵,瞬间愣住了。
只见床铺上空空如也,人却不见了。
黑衣人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他明明进来时在窗外听过,这间屋子里是有呼吸声音的啊。
他只得屏息凝神,再次竖起耳朵静静听起来。
终于发现,声音是从床下传出来的。
黑衣人心头暗骂一句:这女人真是诡计多端,居然还知道躲在床底下!
他悄悄蹲下身子,掀开床单,朝床下一看,果然有个女子蜷缩在那里睡得正香。
黑衣人面色一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伸出手,悄悄扯住女子的衣角,想将她一点一点拉出来,结果发现这样很费劲。
无奈之下,只得将她硬生生拽了出来。
那女子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突然看见面前有个陌生人,吓得立刻张嘴想要大叫,却被黑衣人一拳打晕了过去。
黑衣人迅速将女子扛在肩上,向院墙上跳去,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卧房门却无声无息打开,沈菀笙目瞪口呆站在门外。
她方才只是因为睡觉前喝多了水,想要起身上茅房。
上完茅房回来时,却发现,屋里似乎有动静,便站在门口看见里面那精彩的一幕,心中纳罕不已。
那个黑衣人她猜测应该是来找地图的人,可是,这床下的女子却是从哪里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