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自是不能说实话,只得撒谎道:“我家小姐昨日吃完晚饭,便让我陪着去园子里消食,大概是因为吹了风,再加上……又来了葵水,所以便……”
她思量着小姐的葵水便是这两日就要来了,所以拿出来做借口。
“哦,原来是这样!那是得好好歇着。”
黄莺若有所思。
“每日麻烦姐姐来送吃食,妹妹心里过意不去,姐姐可否告诉我府里该去哪里拿吃食,以后我自去拿便是,就不劳烦姐姐了!”
铃兰不想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忙问起送饭的事情。
黄莺笑道:“这两日你只需要让沈小姐等着送来便罢,等过了这两日,只怕夫人会叫小姐去如意院一起用饭,便就不用送来了!”
铃兰听完了然。
两人又聊了会子,听见里屋传来动静,是沈菀笙在叫铃兰。
铃兰忙进屋去,掀开帘子见小姐皱眉坐在床上道:“怎么今日就来了葵水?把床单也弄脏了!”
铃兰倒开心起来,她忙扶起沈菀笙,帮她换上衣服,又将脏了的衣服和床单装进盆里,准备去洗。
从里屋出来,见黄莺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离开了。
铃兰将食盒中的餐食拿出来摆在桌上,伺候沈菀笙吃完饭,然后又去洗衣服和床单了。
此时宇莫璃走了进来。
铃兰正好在院里洗衣服,忙起身将湿淋淋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上前行礼。
宇莫璃淡漠看她一眼道:“沈姑娘呢?”
“小姐正在东屋做针线活呢!”
宇莫璃似不经意扫了一眼盆里的衣服床单等物,那上面赫然还留着些血迹。
缓步走进东屋,见沈菀笙正坐在窗下的炕上做针线。
沈菀笙听见响动,抬头去看,见是宇莫璃,立刻便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双颊如火烧般蔓延开去。
她忙从炕上爬下来,正欲行礼,被宇莫璃拦住,柔声道:“你身子如何?”
沈菀笙没好气道:“好着呢!”
说完又自回炕上坐着,也不管宇莫璃还杵在地上。
铃兰进屋送茶,便看见宇莫璃站在炕下,小姐正坐在上面做针线,也不搭理他。
铃兰心里暗暗纳闷,小姐平日里最是注重礼仪,如何今日竟然什么都不管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招呼道:“三公子快坐炕上。”
宇莫璃便脱鞋上了炕,等铃兰走后,缓缓打量沈菀笙。
只见她正坐在窗下,窗外日光落进来,正照在她半边脸上,日光下,女子皮肤白皙若雪,透出点点粉红,瓜子脸上美眸低垂,端庄秀丽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妩媚。
他呆呆望着她,微有些忐忑不安。
沈菀笙如何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尴尬,昨夜几乎肌肤相亲,今日又相对而坐,两人间仿佛有丝丝暧昧的感觉在蔓延。
宇莫璃觉得自己上一世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
自从那次在万福酒楼将沈菀笙救起后,这种奇怪的感觉便从心底蔓延开来,仿佛一把小手在胸口无声地抓挠着他。
直到昨夜发病过后,他才开始真正去考虑这桩婚事。
沈菀笙自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一想到昨日他或者他派来的人进自己屋中翻找地图,便有些难受。
他救过自己,更帮过自己很多次,但这一回,她不准备原谅他。
因为这说明他之前所做的事情,皆是有目的而为之。
这桩亲事本就是个交易,他只是想得到那个东西而已。
“沈姑娘,你……你伤口还未好吗?”
沉默半晌后,宇莫璃突然开口问道。
“嗯?”沈菀笙抬头,水眸疑惑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姑娘手臂上的伤口可有恢复?”
“自然是恢复了!多谢三公子送药。”
沈菀笙说着,将自己受伤的手臂活动了一下,淡笑道:“你瞧,已经好了!”
“那,难道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