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用这个手电在二楼四处照射着,本来这层也有煤油灯的,但是已经被炸烂了,他的灯光射到哪里,趴在地上的吉田正一军曹也吃力的将视线转到那个方向,他看见石破茂坐倒在墙根,三八大盖被他横抱着,胸前有两个小小的弹孔,血迹从弹孔那里渗透出来,虽然已经死去,但眼睛去睁着,似乎在看着自己,石破茂的老家与吉田正一很近,都是在长崎的一个小山上的两个邻近山村,吉田正一心想,谁替他砍下手掌带回去呢?谁又负责把自己的骨灰带回去呢?
蛮牛和邓铁匠已经进了岗楼,蹬蹬蹬跑上来,小三就招呼蛮牛:你快上顶楼去把鬼子的掷弹筒拿下来,对了,还有他们身上的装具,他们那个装具可以放8颗掷榴弹呢。
蛮牛就赶忙上去了,邓铁匠则先去把歪把子机枪从被打死的鬼子手里拿过来扛在肩上。
这一忙起来小三就没有注意到,实际上自己忘掉检查那个一开始就趴在楼板上一动不动的鬼子死活了,
3.
王老虎和田师傅以及王崇五他们带着队员们已经冲进了岗楼,王老虎和铁师傅都带了手电筒的,就拿手电筒四处照着,现在是打扫战场的时候,王老虎就安排姜天宝和二喜子他们负责收集枪支弹药,王崇五就带着他手下一班的人收集罐头药品,铁师傅就拿着手电筒,在探照灯那里鼓捣,很快就搞明白原理,打开灯头那里的开关,那探照灯的光束又亮起来,把二楼照得亮晃晃的,铁师傅就让灯头对着三楼的楼板照着,免得射到人眼睛,这下二楼就亮堂了,铁师傅就继续搜寻着,又找到了一个宝贝:九四式六号三菱手摇发电机,日本昭和14年(1939年)生产的。
铁师傅嘴里一边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一边在墙上去取挂在上面的电话机,顺便让二喜子的副射手根生把电话线都扯下来卷起来带走。
小三已经上了三楼,他要按照金副队长提醒的,收集鬼子的情报资料,不管是武器的使用手册,还是鬼子士兵的往来信件、以及地图文件、军人手帐识别票,通通都要收集起来带回去。
王老虎和铁师傅也上了三楼,他们上了3楼后,看见这上面只有两个鬼子尸体,小三正在鬼子的地铺上,翻找他们的信件证件之类的,两人就把鬼子的三八大盖拿着,又把子弹以及鬼子的急救包这些装在一个鬼子的背囊里准备拿下去。
这个时候,二楼里,王崇五带着以前在67师就跟着他的两个队员,正在从死去的鬼子身上摸他们的子弹手榴弹,枪已经被拿到一边了。
吉田正一军曹还是趴在那里的,不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把手伸进自己口袋里面,把石破茂递给他的那枚九一式手雷摸出来拿在手上,刚才二楼本来有六七个支那军人的,他正准备把手雷的保险销拔掉后趁敌人多的时候,把手雷引爆,不料他受伤后趴在楼板上,单手根本不可能拔掉保险销,这时候,那三个军衔最高的支那军官已经上楼去了,他分辨得出来,一个是中尉,两个是少尉,而那个中尉就是单枪匹马打死他们很多人的那个敌人。
他看见两个支那政府军士兵,正在搜索石破茂身上的子弹盒以及手雷,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等支那士兵搜到自己身上就完了,他咬牙忍痛拼尽全身力气,把右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张嘴咬掉了保险销,然后握着手雷,把保险帽那一头,用力在楼板上一磕,他使的力量太大了,发出了砰的一声大响(2)。
后记:
(1)这个日军的带灯光信号联络的三色盒式手电,具体型号不明。
(2)新四军淮南支队河南挺进三团在攻打河南确山县李辛店的鬼子岗楼时,攻进岗楼后,一个鬼子引爆手榴弹,就伤亡了新四军4个战士。全面抗战的初期,鬼子称得上是视死如归的,当然后期士气大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