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欺负我,赵府所有房契地契都在我手里,我若何时不高兴就叫他净身出户。”凤余儿眼角还挂着泪,却是撒娇一样歪着脑袋,待凤天歌回座时将手里另九张纸契推过去,“余儿只留这一张,剩下的……”
“镇南侯府嫁女,嫁妆自然不能寒酸。”
凤天歌没有收回纸契,反手从紫金方盒里拿出那枚晶戒,小心翼翼替凤余儿戴起来,“我的余儿,最美。”
凤余儿终未推辞,她知道这是长姐的心意,若再推辞便显得不是一家人了。
过往凤余儿对凤天歌好,多半因为报恩,当初若没有楚玥郡主出面,她的母亲早就被孙荷香差下人乱棍打死,哪怕后来凤余儿心里有亲情,可总不会比现在更让她觉得自己跟凤天歌是一家人,是无话不谈的姐妹。
她可以肆无忌惮把心里事都告诉给凤天歌,她们闲聊。
凤余儿哪怕已经接受赵宇堂,可她心里仍然愧疚,不管她有多大的委屈都无法改变她是寡妇的事实。
“赵宇堂若在乎这些,便不会舍了命拿免死金卷救你,余儿,你得相信他。”凤天歌拉着凤余儿的手,“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凤余儿知道长姐的意思,她也明白赵宇堂是粗人,却不是俗人。
聊到最后,凤余儿忽然想到那日之事。
她告诉凤天歌她之所以失踪,是九尘将她藏起来欲救她一命,而她之所以出现在颖川王府邸,是有人故意把她送到顾北川面前。
值得深究的是,那人必定在皇城有众多眼线,才会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藏处,而那人也必定希望顾北川与凤天歌大战,才会把自己交出去。
那人,是渔翁。
凤余儿哪怕只是浅浅涉足棋局,却已经分析的这样通透,当真是极聪睿之人。
凤天歌并未隐瞒,但也没有因此而焦虑。
她告诉凤余儿,所有事,尽在掌握。
姐妹二人闲谈整整一个时辰,凤天歌有事不得不先行离开。
凤余儿便有些不舍将其送出将军府。
待凤天歌乘车离去,凤余儿转身时,看到了站在暗处角落里的顾玖。
那双眼,幽怨中透着极恨……
哑七驾车前行,马车在拐去玄武大街的巷子里被迫停下来。
凤天歌下意识掀起车帘,是赵宇堂。
“凤元帅,宇堂在这里等元帅多时了。”
赵宇堂拱手时,凤天歌走下马车,吩咐哑七候着。
巷子很深,凤天歌被赵宇堂领到相对僻静处,“将军有事?”
赵宇堂猛然间单膝跪地,“宇堂有一事,求元帅成全!”
“看在余儿面上,将军有事尽管开口,本帅必尽全力。”凤天歌扶起赵宇堂,坚定道。
赵宇堂抬头,神色刚直,“元帅身处湍急漩涡,他朝若有用得着我赵宇堂之处,我必倾尽全力相助,但请元帅不要再拉余儿入局。”
凤天歌听到此,会心一笑。
吾妹,遇得良人……
面对赵宇堂的担忧跟请求,凤天歌给出承诺。
她当然不会再让凤余儿入局,这是她给赵宇堂的保证。
她亦不会让赵宇堂牵扯其中,这是她对余儿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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