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胭脂无声坐在铜镜前,听着佟无澜所谓的焦虑,神情冷漠。
这段时间她从世子府眼线那里得知许多容祁与凤天歌婚后那些事儿,洞房三天,夜夜春宵,他们越是这样,胭脂就越恨。
越恨,心就越狠。
见胭脂不语,佟无澜走过去,皱眉,“你就不怕本王暴露了?”
“滴血验亲都暴露不了,你怕什么。”胭脂敛去眼底阴寒,起身绕过佟无澜走到桌边,“皇上非但没立你为太子,还封凤天歌为大齐第一女侯,这明显就是受了凤天歌的威胁。”
“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事,总不能坐以待毙!”佟无澜转身过来,坐到胭脂旁边,“我们总不能……被凤天歌牵着鼻子走吧?”
胭脂轻抬玉指,拿起桌上糕点,面无表情咬了一口,“皇上都拿凤天歌没辙,我们能怎么办,除非……”
“除非什么?”佟无澜狐疑看过去。
这一刻的佟无澜,无比在乎自己未来的路能走多远。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过大齐昭王的佟无澜越发贪恋他现在所得的一切,权势,地位,美人。
于是他便再也不想回到过去在颖川地牢的日子。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只要皇上死,你就是新帝。”胭脂咬着手里的糕点,每嚼一下腮帮都会明显凸出,仿佛用尽力气。
“你闭嘴!”佟无澜被胭脂的想法吓到了,见窗外无人,方才紧张低喝,“你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当然。”胭脂美眸转向佟无澜,阴冷如霜,“北冥渊就是那么做的,如果不是被凤天歌跟容祁算计,他现在已经称帝了。”
“可他死了!”佟无澜大概知道前太子北冥渊的死因,但他不一样。
他得皇上支持,若反过来再毒害皇上,这是哪门子道理!
胭脂的解释很简单,正因为皇上在乎佟无澜,敌对容祁跟凤天歌,所以那些大臣们才不会把皇上的死赖到佟无澜身上,届时容祁跟凤天歌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没办法替自己洗脱罪名。
弑君之罪,哪怕凤天歌是第一女侯也要诛九族。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颖川王的想法?”佟无澜沉下心来,狐疑看向胭脂。
“自然是我与王爷共同想出来的方法,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胭脂撂下手中半块糕点,“奸妃一案皇上虽免了颖川王死罪,可也借机收回颖川封地,王爷已无实力与凤天歌抗衡,你当皇上真相信王爷?”
佟无澜未语,凝眸思忖。
“此事虽说铤而走险,但胜算极大,毕竟皇上对凤天歌他们已有防备,御医院里但凡是他们的人都近不了皇上的身,反倒是你,随时都可以接触到皇上。”胭脂拉起佟无澜的手,“现在比的是谁更狠,谁更快。”
“一定要走这一步吗?”佟无澜倒不是舍不得景帝,他是怕自己会落得跟前太子一样的下场。
胭脂点头,“皇上驾崩,再留下一道圣旨封你为新帝,北冥渊没做到的事不代表你也做不到,这条路,可比等皇上封你为太子,快的多。”
“可是……”
“当日北冥渊之所以败,是因为御医院里有人插手,屈平是鬼医,医术了得,但景帝于同一日想起佟兮,想起佟兮所生的小皇子则是另有高手帮了王爷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