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忘忧是神棍,他说话一般别听,听了就会被洗脑。
当然在这件事上,他的判断没有错。
哪怕苏狐头顶还挂着雀羽营主帅的头衔,作为一营之帅,苏狐非但不理营中事物,甚至还私自跑到蜀中参与江湖揪斗,之前若非凤天歌在朝中斡旋,苏狐的帅印早就一撸到底。
这会儿朝中大事频起,再加上兵部尚书宋煜又是凤天歌的人,是以苏狐的事儿被有合理说辞,倘若苏狐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出现在众人面前,新帐旧帐一起算,苏狐未必吃得消,雀羽营主帅的帅印都未必保得住。
火锅吃的差不多了,苏狐等人决意暂时不回皇城,一时没了方向。
“反正你们也没地方去,就陪本城主游山玩水几日,如何?”蜀忘忧示意苏狐倒掉锅里剩下的汤水,顺便再到不远处那条小溪把锅涮干净。
溪水结冰,不过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尤其苏狐武功高强,以内力融冰轻而易举。
待苏狐听话离开,夜倾池不满意,“你自己的锅,为何要让苏狐涮干净?”
“你没吃?”蜀忘忧挑眉反问。
夜倾池当即转了话题,“凤天歌是银面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
蜀忘忧没反驳,“没错。”
“现如今凤天歌已为独孤艳平冤,世人皆知独孤艳是冤枉的,作为始作俑者,北冥渊惨死龙乾宫,顾北川虽然活着,不过瞧凤天歌的势头,应该不会让他活太久……”
“左使想说什么?”
“独孤艳没有复活的必要了。”夜倾池简单粗暴开口。
蜀忘忧就只笑笑,“左使想抢罗生盘啊?”
“正有此意。”夜倾池说话时,朝不远处的苏狐瞄了一眼。
“瞧瞧这儿!”蜀忘忧扯开衣领,露出之前被苏狐咬伤的脖颈,“苏狐不会对本城主出手,除非你想逼死他,有他在,亦不会让我们三个打成一团,他有那个能力。”
面对这样的解释,夜倾池顿时有种挫败感。
明明是自己的娃,偏偏对众生博爱。
“知道本城主为何不入皇城吗?”蜀忘忧一点儿都不担心夜倾池跟醉光阴会趁人之危,因为有苏狐在。
夜倾池摇头。
“孟臻哪怕不是帝师,他也是楚太后的相好,凤天歌是楚太后的亲孙女,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孟臻那老东西拼死也会相护。”蜀忘忧解释道。
“你不是说凤天歌自愿嫁给佟无澜吗?”夜倾池皱眉看过去,眼中生疑。
“凤天歌肯定是愿意,她若不愿意不会有这场大婚!”蜀忘忧随后解释,“可她愿意,不代表容祁愿意。”
“容祁?”
夜倾池说话时,醉光阴起身走到别处,他素来不理会朝廷的事。
“你以为容祁简单?”蜀忘忧视线扫过苏狐,“你以为容祁需要苏狐给他出头?”
夜倾池印象中,容祁除了长相出众些,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人脉,都很一般,“容祁很厉害?”
蜀忘忧摇头,“不知道。”
夜倾池,“……”
“可是你仔细想一想,容祁为何能入凤天歌的眼?若他只是文府棋室的教习,只是普普通通的世子,他凭什么可以得到楚太后的令牌随意出入皇宫?凭什么在太学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孟臻都能容他?他曾与御小王孙摆下擂台,结果合棋,御叶是何等心机,武功放在江湖也绝对上乘,你相信他们拼的只是棋艺?”
蜀忘忧一连串的反问,令夜倾池陷入沉思。
这般想来,容祁在太学院时似乎公孙佩与他亦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