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笙也说不好他刚刚的情绪是怎么产生的,反正那会儿他很生气,不把几个混混剁成肉酱他浑身就会很难受。
残破木门挂在门框上,被风吹的呼啦一下敞开,里面无比血腥的场景一下子撞到巫芸眼里!
巫芸没有发出声音,可眼泪唰的一下涌出来,抱着她的小天,吓的瑟瑟发抖。
言奚笙见巫芸这般,胸口那抹莲花印突然一烫,就像是那一滴滴的眼泪落在那抹印记上,难以抚逝的灼热。
什么戏码?
装可怜好让自己带她一起离开?
言奚笙自行妄想一出被害大戏,便直接跟着剧本往下演,“本相可以离开,但你身上还穿着本相的衣裳。”
小白兔引诱大灰狼,再欲从他身上套出有用信息。
也不知道是哪个对手能有如此能耐,觉得他言奚笙会屈服于美色。
不……
屈服于一个小姑娘!
至少在言奚笙眼里,巫芸还很小。
“哦……”
巫芸恍然时小心将白狗放到地上,正想解开身披的大氅时白狗却被言奚笙抱起来,“你的木屋被本相毁了,本相还你一个新家。”
这一刻的言奚笙,俨然救世主的姿态抱着白狗大步向前。
他以为巫芸必会跟他一起离开。
这都是套路!
不想下一秒,背后传来声音,“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我夫君。”
言奚笙陡然止步,回头……
景帝为昭王筹备大婚的消息很快传出皇宫,成为皇城百姓新的期待跟最热衷的话题。
他们并不在乎谁会成为昭王妃,皇上那么宠爱昭王,大婚时必有特赦跟减赋恩赐,以求普天同庆。
忧国忧民向来不是市井百姓所要思考的问题,他们只会思考,明天的米还够不够下锅。
夜深,人静。
灯火微澜。
鱼市临近护城河的铺子屋顶,凤天歌一袭深蓝色大氅,独自坐在攒尖屋顶上,手里握着酒壶。
她望向远处那条宽阔河面,月光如魅,洒在河面上荡起波光粼粼。
背后传来脚步声,她知道是容祁。
因为没有内力容祁的脚步声很重,凤天歌并未在意,她心事,太重了。
“我去延禧殿找过你。”容祁缓身坐到凤天歌身边,瞧见旁边有个酒壶,于是拎起来,拔塞朝嘴里灌了口酒,“沈辞的手艺越来越好。”
“皇上颁旨内务府跟司制房,准备昭王大婚用度,你觉得,皇上在等什么?”凤天歌没看容祁,她望着宽阔河面,当年这条护城河建制的图纸,还有父亲的痕迹。
几十年前的事了。
她独孤家三代忠良,为大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轮到父亲那一辈,两位伯父战死沙场,父亲亦是!
她替父征战,护卫这大齐河山,荣耀至鼎盛。
然后,戛然而止。
“四营兵权尽在你手,景帝不放心,你若能交出一营,此事就能过去。”容祁自得到消息后,私以为暂时俯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一营能交,余下三营可保?”凤天歌转眸,深邃黑目如那河面,隐隐闪动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