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看着‘爪’下的夜倾池,瞳孔微动。
每每他欲恢复智识一刻,脑袋就会像几欲爆裂般剧痛难忍。
五人肉眼所见,苏狐那身血红细纹已经蔓延到脸上,直冲额头!
“绝对不能让那些血纹冲上额头!”公孙佩明知不敌,却还是玩命冲过去。
然后,蜀忘忧就被咬住了。
蜀忘忧早就想好了,“苏狐!我是蜀忘忧!我们一起在林间同踹过一只骷髅!我们一起吃过火锅,我是凤天歌的朋友!”
太疼了,蜀忘忧仿佛听到自己喉骨断裂的声音。
苏狐几欲癫狂的仰天长啸,内观里,一片雪色世界间,那头白狼正在地上打滚!
无数细小冰针带着寒戾锋芒射向白狼,没入它的身体。
白狼痛苦嚎叫,双眼因为剧痛泛起血色。
这就是苏狐啊!
‘嗷-啊-’
苏狐在地上痛苦翻滚,时尔意识归位,时尔兽性占据上风。
公孙佩带着四人再度冲上去,这次被苏狐压在下面的是醉光阴。
醉光阴平时话少,这会儿话也不少了,“苏狐!我是老醉!我有一只玉笛……呃……”
夜倾池急的!
“你说你对他的好!”
“我教你轻功,我把毕生对轻功的造诣都教给你了!那些心诀我连夜倾池都没告诉过!苏狐!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你忘了?你忘了!”
好痛!
苏狐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此刻却想死过去。
那样就不会痛……
内观之中,白狼还在挣扎,可那万千冰针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疯狂穿透它的身体。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那些密密麻麻的血色细纹还在攀升,哪怕速度缓慢,可还在攀!
“时间不多了!”公孙佩决绝低吼,纵身冲过去。
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一次被苏狐咬住喉咙的是江逸。
他哭了,从苏狐咬到公孙佩开始他就在想自己跟苏狐的交集,想来想去也没想到。
“师傅……”喉咙传来剧痛,江逸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倾池他们不是不想救江逸,可他们无法近身!
“苏狐!想想颜玉如是怎么对你的!你吃她的喝她的,现在咬她男人?”江逸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颜如玉曾受天道府之托,无微不至照顾过苏狐。
但这件事显然不在苏狐感动范围之内。
眼见江逸喉咙溢出鲜血,公孙佩急了,“他是你五师兄!同出一门,他也是公孙佩的徒弟!同门之谊啊!”
看出苏狐力道有所减轻,公孙佩即刻凑过来,“苏狐!想想武院,想想为师!想想为师那些宝剑!只要你醒过来,为师全都给你—”
“苏狐,想想我们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那时纵然狼狈,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很开心!现在,你想抛弃我们吗?”夜倾池亦试探着靠近苏狐。
耳畔的声音太聒噪,苏狐猛的松开牙齿,又是一阵嚎叫。
“苏狐,我老醉从来没为谁单独吹过笛子,只要你回来,回到我们身边,我为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