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凤天歌不想再坚强,她默默将头靠在容祁胸口,任由眼泪肆意,她想哭个痛快。
奸妃之案被翻过来,沉冤昭雪,所有亡魂得到慰藉,他知道凤天歌一定会来这里。
他知道,凤天歌一定会很伤心。
容祁抱着凤天歌走出奉天殿,风再起,奉天殿的门忽的闭阖。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哪怕是烈云十三宗,也不希望自己的元帅,再来。
忘记这悲伤,这痛苦。
忘记那些或美好或残酷的一世,拥抱这一世真正该拥抱的人,才好。
奉天殿内,一道道白光飘散而去。
整整,十三道……
深夜皇宫,一片寂静。
容祁抱着怀里的凤天歌,缓缓走在天青色的理石甬道上。
他知道这一刻他不必说什么,说什么也是无用。
他只需要这样抱着怀里的女子,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她,只是这样就好。
走进延禧殿,邢西不在。
月牙在看到自家主子被容世子怀抱进门的时候,没有迎上来。
公堂上的事她知道了,原来自家主子是银面。
竟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副将银面!
她那时便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如果自家小姐可以早一点说,又何必受尽镇南侯府上下白眼,那是多大的荣耀。
可自家小姐若真的说了,奸妃一案又岂会不受牵连。
月牙到最后无法释怀的是奸妃一案后,自家小姐到底承受了什么!
那心,得多疼!
容祁抱着凤天歌走进厅门,走进内室。
他知道凤天歌该休息了,这一路走来,她太累。
冰凉的床榻上,容祁将凤天歌无比小心无比珍惜搁在上面,替她掩好被子。
“你别走。”
就在容祁想要抽手一刻,凤天歌突然握住他手腕,含泪的眸子蕴含着太多情愫。
她不想这个男人离开她的视线,一刻都不想。
容祁坐在床榻旁边,反握住凤天歌的手,“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泪自眼角落入鬓发,凤天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那些压抑在心里的委屈,愤怒跟仇恨一发不可收拾的宣泄,停都停不下来。
看着这样的凤天歌,容祁如何不心疼。
这样柔弱的凤天歌,简直让他没有半分抵抗力。
他不停用手拭去凤天歌的眼泪,可怎么擦都不行。
怎么办?
情至深处,容祁俯身过去,轻轻吻去那眼泪。
温热的呼吸喷薄到脸上,凤天歌终于卸下心底背负已经的负担,缓缓闭上眼睛。
她抬手,揽住容祁。
她想跟这个男人,再近,再近一些。
微熏的酒气落在容祁颈间,巨大的冲击力一瞬间湮没了容祁的所谓理智。
他的吻落在了凤天歌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
渐渐的,久藏于心底的爱慕跟钟情如开闸洪水般,迅猛倾泻……
烈云十三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